女人正在发热,他又是天生冰冷,被这团在怀里烫浑身别扭,手指都僵硬地大张着。
“忒麻烦!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离开这镇上,迎面阵秋风,吹
“病人高热不退,恐怕有些危险,弄不好有性命之危……”老大夫说到这,见面前奇怪男子先是面色喜,接着面色苦。
苦生:“……”诛邪剑!莫再戳脚!
“看这病人分明七情郁结,身上还有许多瘀痕,似被人虐待。”大夫狐疑问道,“你与这女子是何关系?”
所谓瘀痕,尽是先前被套竹筐,以及坐着那简陋柴架子,走山路颠出来,若不是这大夫发现,苦生都未曾注意,心说这女子怎如豆腐般,颠就坏。
好不容易将话头含混过去,和老大夫通纠缠后拿到药,不待他带着昏迷罗玉静出门,药堂小杂工已引着衙役过来,指着他便道:“就是这人,像是拐卖妇人!”
上去像是怕他嫌少,但苦生什都没说,收下钱就把罗玉静背起来。男主人殷勤地将他们送到门口。
又走过几条街,苦生再次停下来。旁边是个用竹篙和布支起来面摊子,靠着人家两片灰墙,靠墙立着酒瓮,摆几张桌子。下午时分,不是饭时,没什人光顾,摊主坐在那打盹。
将罗玉静摆在桌前,苦生自己蹲在另张长凳上,喊醒店主人:“碗面。”
“诶,好嘞,稍等。”店主人醒神,见他们形貌异常,不敢多问,掀开关着沸水盖子,蒙头下汤面。
碗面,他端上来后犹豫下,放在苦生面前,大概是觉得女人看上去不像是需要吃饭样子——像个女鬼。
原来,药堂掌柜觉得他个奇怪道士带着个女人,女人还受虐待,怀疑他是劫掠好人家女子,便边和他纠缠,边私下使杂工去报官,才将他堵在这当场。
大门被堵住,苦生只好将提包好药往腰间系,手抱起罗玉静让她伏在自己肩上,冲到后院,从高墙上跳出去,在群人惊呼声叫喊声中飘然远去。
也不是第次被人追逐,苦生大步狂奔,与诛邪剑说:“次次做好事都要被误会,这是第几次?”
“真是冤煞也,何时折磨她?”
“呕……”昏迷中罗玉静忽然发出不舒服呓语声,苦生猜她可能是被他肩头硌着肚子不舒服,在行路途中又把她换个姿势,团起抱在怀中——那些妇人抱孩童大多是这抱,这总没错。
苦生根手指把面碗推到罗玉静面前,又掏出方才那家人给他谢钱,付给店主人两个。
他自己个人行走时候,不需吃饭睡觉,身上向来没钱,现在得养着个人吃饭,只得额外花点功夫管管闲事。
接下去这路,他便偶尔会停下来,管管东家小儿夜啼不止,再看看西家老头老太太半夜梦游……给罗玉静赚饭钱。
他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威胁到罗玉静性命,诛邪剑就会教他做人。他也有大怒之下想过丢下这麻烦算,但厉鬼实在是太难找,错过个,下个还不知在哪。
苦生自认自己已足够小心对待罗玉静,好歹天会停下来休息片刻,在她饿晕之前会弄些吃给她,下雨也不会背着她出去淋雨——他养自己都从未这精心,便是如此,罗玉静还是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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