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生还催促:“赶紧喝完!”
“你想杀就直接用剑杀。”罗玉静说,“这东西谁喝完都会死。”
苦生与她纠缠几句见说服不她,怒之下,奔出去找只野鸡回来:“莫要以为害你,就让这畜生试药,让你无话可说!”
喂药野鸡死不瞑目。苦生无话可说。
对上罗玉静眼神,他阵坐立不安,再看连诛邪剑都颤动起来。
也不知他在哪弄来瓢,煎大瓢又苦又黑药汁递给她,并语气臭臭地告诫:“若下次再有不舒服,要提早告知于。”
罗玉静抱着药不动:“……每时每刻都不舒服,说你会理?”
苦生说:“去与你买药,险些被那些差役捉拿,他们竟说拐带良家女子!”
罗玉静看他眼,说:“你不是吗?”
被她这反问噎住,苦生仔细想竟是无法反驳。
得罗玉静颤抖不停。她浑身发热又感觉冷,在昏睡中也感到痛苦,压抑之下只下意识带着哭音低声喊姐姐。
同行几日,苦生就没听到她说几句话,就是这漠然态度,让他几乎真要将她当做尊泥人。如今这声声姐姐,像是从泥里拼命挤出来才能听见,也让她更像个人,毕竟厉鬼可不会这样。
苦生梗着脖子,脸色铁青。他抱着人似是将他当做那个“姐姐”,抓着救命稻草般死死抱着他脖子,凑得极近,眼泪都顺着他衣襟往里滚落,全滴在他胸膛上。
他不停将脑袋后仰,抓狂得想要,bao打诛邪剑,这个时候诛邪剑老老实实挂在他身上,半点反应都不给。
“诛邪剑!你出鞘,莫装死!若不给她个痛快,就给个痛快!”
苦生:“啊,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诛邪剑你到底是哪边?
诛邪剑:中间
罗玉静又说:“你说是厉鬼,要杀,又威胁不能逃跑,就这样,还想让配合你?”
“可是,你并不畏死,也不想逃。”苦生拧眉道,“虽想斩杀厉鬼,但也只能等你自己寿数尽……你就不能将自己当个人,好生照料,也让少些麻烦?”
罗玉静轻声说:“要把自己当人,你们把当人吗?”
苦生又被她噎住,气得实在忍不住,握着拳头砸地面,生生在地上砸出个拳头大洞。
端起那瓢,罗玉静默默喝口药。饶是她心情郁郁,觉得什都难以下咽,入口这东西还是有瞬间让她觉得想要骂人。
诛邪剑不动。
罗玉静醒来,昏昏沉沉中,看见头顶尊神像,只剩半张慈悲面容,株放肆野草从胸前空洞里长出来。屋顶上结几层蜘蛛网,似想修补这破漏屋顶。
她翻个身,身下厚厚枯草堆窸窸窣窣响。件男人外袍铺在草堆上,有大团被晕出水渍,罗玉静摸摸自己仍然湿润眼睛,发现那很可能是自己做梦时哭湿。
“喝药。”苦生听到声音,背对着她说。因为嘴被铁罩子罩上,他说话时声音总有些含糊沉闷,让人听就能分辨出来。
罗玉静才发现空气里飘着股苦涩药味,那个在她看来疯疯癫癫怪道士这会儿蹲在火堆前煮药,因为脱下外袍,只穿着件单薄旧衣,头发乱糟糟扎着,脚边丢堆包药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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