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臭后香，跟先苦后甜
个道理。”王红旗不吃，秦安乐得个人吃饱。
车子开到铜官窑巷子口，王红旗和秦安下
车，秦安提着油纸袋，走在雨后有些湿漉漉
小巷子里，青石板街道散着水光，老灯笼残破不堪地摇晃着，黑腐色檐角上龙子遥望东方，在黑夜里却像蛰伏着怪兽，觊觎着路上行人。
“这块也保存不错，咱西安那里
“对啊，
们吃什
？”
“哪有买臭豆腐买百块？”
“当饭吃啊，撑死你！”
秦安身后几人顿时不满起来，四娭毑每天做臭豆腐加起来都卖不百块钱。
“多少钱块？少买点……”秦安不好意思地把那张百元大钞收回去，很多年后这种差点被收录为文化遗产美味，每块涨到三块钱，百块也就三十来块而已，后来甚至涨到四块，五块也依然供不应求。
九六年湖南省内高速公路里程极少，走国道从青山镇进入省城，足足花三个半小时。
从汽车南站入城，路灯光闪烁，城市夜如秦安印象里般喧嚣浮躁，只是高高楼少点，汽车豪华程度差点，行走路人穿着还带着年代烙印，远没有十多年后都市时尚男女纷杂潮流养眼。
没等王红旗叫醒，秦安自个睁开眼睛，勉强辨别着既熟悉又陌生道路，给王红旗指条近道。
“等等，去买点东西。”秦安让车子靠边，跑到个点着昏黄小灯，却排很长队伍小巷子口。
臭豆腐香味飘得很远，被人称呼为四娭毑婆婆，有手做臭豆腐好手艺，远近闻名，这种情况到十几年后都没有改变。
“毛钱块，每人最多能买两块钱，这是规矩不能坏。”四娭毑嚷嚷着，“要不要，你快点，后边人还等着呢？”
秦安只好买两块钱，拿两个小油纸袋装着，那种热气腾腾香味，还有剁辣椒辣味散发出来，让秦安垂涎欲滴。
秦安跑到车里，王红旗捏着鼻子，打开窗户，“BOSS。你能不能先吃完再上车？”
“你尝尝，挺好吃。”秦安把油纸袋递给王红旗。
王红旗连忙躲开，“谢，你自个多吃点吧。”
四娭毑每天卖臭豆腐都是这个时候，而且只卖会，每天卖都有限，但她口味称得上省城绝。经常上各种美食节目和娱乐档新闻综艺节目。
秦安知道铜官窑老师傅就爱这口，赶过去排着队，探头过去怕轮到自己时就没有，跑到前头，厚着脸皮拿十块钱和个小孩买位置，那小孩拿十块钱乐颠乐颠跑队伍尾巴上去排着。
在中国绝大多数地方，这时候还没有太多人讲究排队精神，在四娭毑这里却不行，谁不排队，谁插队，四娭毑都不会卖给他，所以大家都很自觉，秦安是拿钱买位置，也算不得插队，也没有扰乱次序，倒也没有人怪他，只是有人觉得这少年身上零花钱不少，还嘴馋得很。
“四娭毑，给来百块钱！”秦安也不知道这时候四娭毑臭豆腐多少钱块，想着要送给老师傅，就尽量多买点。
年纪苍老，头发却还乌青，精神着四娭毑瞪着眼睛，“你这小娃，买这多臭豆腐干嘛？百块钱，张嘴也不怕撑着，都卖给你，别人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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