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你并没真正领略到新话妙处,”他几乎悲哀地说。“哪怕你用新话写作,你仍在用老话思索。读过几篇你有时为《泰晤士报》写文章。这些文章写得不错,但它们是翻译。你心里仍喜欢用老话,尽管它含糊不清,辞义变化细微,但没有任何用处。你不理解消灭词汇妙处。你难道不知道新话是世界上唯词汇量逐年减少语言?”
当然,温斯顿不知道。他不敢说话,但愿自己脸上露出赞同笑容。赛麦又咬口深色面包,嚼几下,又继续说:
“你难道不明白,新话全部目是要缩小思想范围?
最后们要使得大家在实际上不可能犯任何思想罪,因为将来没有词汇可以表达。凡是有必要使用概念,都只有个
以后,发现肚子已经俄,就开始匙匙地吃起炖菜来,炖菜中除稀糊糊以外,还有块块软绵绵发红东西,大概是肉做。他们把小菜盒中炖菜吃完以前都没有再说话。温斯顿左边桌上,在他背后不远,有个人在喋喋不休地说话,声音粗哑,仿佛鸭子叫,在屋子里片喧哗声中特别刺耳。
“词典进行得怎样?”温斯顿大声说,要想盖过室内喧哗。
“很慢,”赛麦说。“现在在搞形容调。很有意思。”
提到新话,他精神马上就来。他把菜盒推开,只细长手拿起那块面包,另只手拿起干酪,身子向前俯在桌上,为不用大声说话。
“第十版是最后定稿本,”他说。“们工作是决定语言最后形式——也就是大家都只用这种语言说话时候形式。们工作完成后,象你这样人就得从头学习。
敢说,你定以为们主要工作是创造新词儿。点也不对!们是在消灭老词儿——几十个,几百个地消灭,每天在消灭。们把语言削减到只剩下骨架。十版中没有个词儿在2050年以前会陈旧过时。”
他狼吞虎咽地啃着他面包,咽下几大口,然后又继续说,带着学究式热情。他黝黑瘦削脸庞开始活跃起来,眼光失去嘲笑神情,几乎有些梦意。
“消灭词汇是件很有意思事情。当然,最大浪费在于动词和形容词,但是也有好几百个名词也可以不要。不仅是同义词,也包括反义词。说真,如果个词不过是另个词反面,那有什理由存在呢?以‘好’为例。如果你有个‘好’宇,为什还需要‘坏’字?‘不好’就行——而且还更好,因为这正好是‘好’反面,而另外字却不是。再比如,如果你要个比‘好’更强些词儿,为什要连串象‘精采’、‘出色’等等含混不清、毫无用处词儿呢?
‘加好’就包含这切意义,如果还要强些,就用‘双加好’‘倍加好’。当然,这些形式,们现在已经在采用,但是在新话最后版本中,就没有别。最后,整个好和坏概念就只用六个词儿来概括——实际上,只用个词儿。温斯顿,你是不是觉得这很妙?当然,这原来是老大哥主意,”他事后补充说。
听到老大哥,温斯顿脸上就有种肃然起敬神色闪而过。但是赛麦还是马上察觉到缺乏定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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