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大概是在友爱部里,但是没有办法弄清楚。
他是在间房顶很高、没有窗户牢房里,四壁是亮晶晶白色瓷砖。隐蔽灯使得屋子里有阵凉意,屋于里有阵轻轻嗡嗡声不断,他想大概同空气传送设备有关系。
墙边有条长板凳,或者说是木架,宽度只够屁股坐下,但是却很长,围着四壁,到门口才中断。在对门面,有个便盆,但没有坐圈。每道墙上都有个电幕,共四个。
他肚子感到隐隐作痛。自从他们把他扔进警车带走以后,就直肚子痛。他也感到饥肠辘辘,饿得难受。他可能有二十四小时没有吃东西,也可能是三十六小时。他仍不知道他们逮捕他时候究竟是早上还是晚上,也许永远不会弄清楚。反正他遭到逮捕以后没有吃过东西。
他尽可能安静地在狭长板凳上坐着,双手交叠地放在膝上。他已经学会安静地坐着。如果你随便乱动,他们就会从电幕中向你吆喝。但是他肚子饿得慌。他最想吃是片面包。他仿佛记得工作服口袋里还有些碎面包。甚至很可能还有很大块,他所以这想,是因为他腿部不时碰到块什东西。最后他忍不住要想弄个明白,就胆大起来,伸手到口袋里。
“史密斯!”电幕上个声音嚷道。“6079号史密斯!在牢房里不许把手插入口袋!”
他又动不动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他被带到这里来以前曾经给带到另外个地方,那大概是个普通监狱,或者是巡逻队临时拘留所。他不知道在那里呆多久,顶多几个小时,没有钟,也没有阳光,很难确定时间。那是个吵闹、发臭地方。他们把他关在间象现在这间样牢房里,但是很脏很臭,经常关着十多个人。他们大多数人是普通罪犯,不过中间有少数几个政治犯。他静静地靠墙坐着,夹在肮脏人体之间,心里感到害怕,肚子又痛,因此没有怎注意周围环境,但是仍旧发现党员囚犯同别囚犯在举止上有惊人区别。党员囚犯都声不响,心里给吓怕,但是普通囚犯对不论什事情,或者什人都毫不在乎。他们大声辱骂警卫,个人财物被没收时拼命争夺,在地板上涂写*秽话,吃着偷送进来东西,这都是他们从衣服里不知什地方拿出来,甚至在电幕叫他们安静时也大声反唇相讥。另外方面,他们有几个人同警卫似乎关系很友善,叫他们绰号,在门上监视洞里把香烟塞过去。警卫们对普通罪犯也似乎比较宽宏大量,即使在不得不用,bao力对付他们时候也是如此。大多数人都要送到强制劳动营中去,因此关于这方面情况有不少谈论。他心里猜想,在劳动营里倒“不错”,只要你有适当联系,知道周围环境。少不贿赂、优待、各种各样投机倒把,少不玩弄男色和出卖女色,甚至还有用土豆酿制非法酒精。可以信赖事都是交给普通罪犯做,特别是交给匪棍、凶手做,他们无异是狱中贵族。所有肮脏活儿都由政治犯来干。
各种各样囚犯不断进进出出:毒贩、小偷、土匪、黑市商人、酒鬼、妓女。有些酒鬼发起酒疯来需要别囚犯起动手才能把他们制服。有个大块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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