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在这里?”个清亮又带着几分傲然声音响起。
尉迟离扭头看,是秋无锦,她今日也穿身白衣,却将嘴唇染得红如樱桃,显得十分肆意张扬。
“不吃,你扶下。”尉迟离重重地叹口气,胡乱套上鞋。
待她找到柳罗衣房间里时,正看到柳玟裳背上背着个小小包裹,愁眉苦脸地只脚踏出门。
他看见尉迟离后,忙迎上来,差点便跪倒在地,亏得尉迟离眼疾手快,把拎住他后脖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来。
“你们姐弟俩这是干什啊。”尉迟离扶额。
柳玟裳低着头,微微红眼眶,轻声说:“还请公主留下阿姐,她从小身子便柔弱,又在陆府受那多苦,真很可怜。如今们还是奴籍,这是皇帝亲口下令,即便拿到文书也没什用,她这般样貌,难免受人觊觎,如今又护不住她。”
“那公主会留下,做奴婢吗。”柳罗衣低声问。
“那怎可能?”尉迟离拍床板。
柳罗衣然地点点头,神情却更加落寞:“既然公主已经离开陆府,那便必然是要回北域,不过是个奴籍之人,跟着公主也是累赘。”
尉迟离听,便知道她误会,忙开口解释:“不是,是说你……”
“公主不必再说,奴婢都懂,明早便离开此处。”柳罗衣蹭地站起来,礼貌地行礼,随后快步走出门,背影清冷而又瘦削。
“离开?”尉迟离皱起眉头,“她个小姑娘,带着个少年,能去哪啊?”
“公主莫不是忘,奴婢比你还要大些。”
好听声音从门口传来,像清晨山泉水,冷冽清淡。
柳罗衣身白衣,清清冷冷站在门口,手中拎着个小巧食盒,她双白皙手搭在上面,十分赏心悦目。
尉迟离突然觉得嘴巴里有点干。
“公主留下她,在公主身边做个丫头都可以,玟裳求您。”
说罢,他又是膝盖弯,尉迟离再次手忙脚乱地把他提起来,没好气道:“何时说不留她!快说,你姐姐呢!”
“方才出去,说是散散心。”
尉迟离急促地叹口气,拔腿便跑,跑几步又倒退回来,在门框处伸个脑袋:“你也给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你们俩命都是救,岂能说走就走!”
晏国幅员辽阔,个京城从东走到西都能换三四种方言,尉迟离刚穿过几个巷子便迷路,站在大街中央开始挠头。
“说!咳咳咳……”尉迟离不知是因为太急还是怎样,话说半愣是卡在嗓子眼里,扑在床脚咳嗽阵,这才好点。
待抬起头来,柳罗衣早就没影儿。
“你说说你们这些小姑娘,脑子里都想点什!”尉迟离心中郁结,转过身来指着辛然道。
辛然捧着食盒,懵。
她把手中食盒递给尉迟离,结巴道:“公主,吃,吃点东西吧。”
柳罗衣看她眼,便迅速将眼神挪开,快走几步将食盒塞进她怀里,硬邦邦道:“喏,吃吧。”
点都不温柔,尉迟离心道。
“听辛然说,你要走?”尉迟离将食盒放在旁边,没有揭开。
柳罗衣神情有些不自然,她用修长手指摆弄着衣裳上带子,低声嗯声。
“为何?”尉迟离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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