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才发现,对方竟比顾灼高半个头,顾灼被对方用力掐着下颚,不得不被迫仰头,她艰难开口:“什主意。”
黑衣女子十分满意顾灼现在窘境,她掐着顾灼下颚,竟觉手感很好,忍不住多捏两下,边面不改色道:“决定,让你晚点死。”
顾灼尽量忽视对方动作,忍忍,觉得对方越发得寸进尺,不由抬手按住黑衣女子手,才刚刚覆上对方手背,对方就如惊弓之鸟般,飞快收回手,皱着眉质问:“干什摸?”
顾灼眨眨眼,她本意只是想让对方松开手罢,既然对方已经松开,她也就跟着收回去拦黑衣女子手,只摸摸被捏痛脸颊软肉,因摸不准对方脾性,顾灼说话声音
弱不禁风,大致就是这样。
黑衣女子不过怔神片刻,她忽然改主意。
挽个剑花,看似没怎用力,只轻飘飘地将剑掷出,剑身上血珠翩然落下,剑尖朝着山谷凹凸不平山壁袭去,看似没用力击,剑身却削石如泥般,轻而易举地没入山壁当中,指留下长剑末尾段,以及垂落下来黑色流苏。
顾灼听到剑刃劈空声响,再睁眼,就见艳丽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前,女子嘴角噙着抹不怀好意笑,她伸手掐住顾灼下颌。
她手上本来就有着不知道是谁血迹,这掐,便把血都沾顾灼脸上。
衣女子忍不住回想,以前顾灼有这好看吗?
她们两个站在处,就不像是个世界人——她是深渊沼泽里腐烂生长不知名藤蔓,而顾灼则是出生即是天之骄子,哪怕她品行恶劣,行迹完全不同于外表所表现出来那样,这副美人皮下面藏着是个肮脏魂魄。
尤其是,对方被捆神锁禁锢在这里,又以化神期修为设置阵法镇压。明明应该是狼狈或歇斯底里模样,可她却像是副往事尽数忘却模样。
也对,自己之于顾灼,不过是个毫不起眼卑微蝼蚁罢。
黑衣女子冷笑,手里剑再度握紧,她这次不再心软,手腕用力,剑身便被重新抬起,剑尖直指顾灼,距离顾灼不过掌距离。
可这样看,顾灼似乎就更有烟火气息,再不似之前那般,要乘风而去,也只有这样,才会让黑衣女子觉得,她们还是同样类人。
“就这样杀你也太可惜,改主意。”
黑衣女子说话和顾灼离得极近,说话间吐露出温热气息尽数喷在顾灼脸上。
顾灼心道,还好没有奇怪味道。
她现在就是任人鱼肉,听黑衣女子意思,这是打算放她手。
“不必再花言巧语,今日来,就是取你性命。”黑衣女子冷声道。
顾灼心中疑惑,她似乎前后不过只说几句话,想来这女子大约是和自己有什深仇大恨,以至于她不过说两三句话,就让对方厌恶到此。
她现在身陷桎梏,也只是任人宰割罢,她本想问对方两人有什恩怨,却又觉得这只是多此举罢。
说不得,这次也算是真正解脱,她好像也实在等不下去。
顾灼闭眼,山谷风拂过,将她长及脚踝长发带起,精致容颜被遮去部分,经年累月下来,过分瘦弱身体裹在宽大衣袍里,被风带起,露出她纤细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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