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朝禹给那人踹脚,“去你娘。”随手指张空沙发,“凛妹妹你带你朋友坐那儿……拿张酒水单,给她们点。”他招呼完毕,往人堆里躺,眼睛在房间里筛人,“钟惟呢,钟惟又没来啊?”
温凛也是后来才知道,钟惟就是那个驻唱歌手。
红场装潢风格如其名,墙面上拼满不规则几何图形,装LED灯,在黑暗环境下散发着暧昧红光。这里DJ没什名气,生意不温不火,八点以后有live,也没什人仔细听。温凛觉得这屋里有股劣质塑料味,闻得想吐,悄悄开条门缝。外面隐隐透进来音乐,歌手是个欧美嗓,其实唱得不错。
顾璃还攥着她手,问东问西:“凛凛,你哪儿认识这帮人啊?”
温凛盖住顾璃纤瘦手背,心不在焉:“你不是想出来玩玩。就在这吧,反正哪都样。
那人笑着想走,被顾璃死拽住。正当两方都失去耐心时候,应朝禹出现。
他和帮人正被领去包厢,突然顿住脚步,指给旁边男看:“X,那是不是上回赢钱那女?”
旁边男说不知道,应朝禹就自己过来看。
他精神有点不正常地亢奋,笑得更妖孽,认出温凛:“哟哟哟凛妹妹啊,个人来玩?”
温凛有点怕他这模样,正斟酌着该怎回答,顾璃那吵完。那服务生挣脱她手走,顾璃红着眼,抬愣,收收眼泪看温凛:“凛凛,这都是些谁啊?”
这天夜里,杨谦南接到消息——应朝禹进局子。
京城这场雨下个没完,点要停意思都没。他挂电话面色阴沉,问身边人:“车是不是在你这。”
“那小子又央你去捞?”
钱东霆乐不可支,抖抖烟。他脸型偏长,黄皮厚唇,是港片里*人面相,吊着只眼戏谑:“应朝禹就是他老子颗雷。他们那群瘤子,往上查个准。看你不如省省力气,让他在里头安生几天。”
有人走过来递车钥匙,杨谦南接过去,说:“走。”
应朝禹笑看着她:“朋友?”
温凛点点头:“嗯。”
“那正好,起玩儿啊。你们开房间没有?……来来来,给她们并上。”应朝禹边招呼着服务员,边手揽个,把她俩推进包厢,面问,“这个妹妹怎称呼啊?”
样套路,顾璃吓得不轻。她还处在懵状态,被弄进个烟雾缭绕大包间,金色台面上密密麻麻摆满酒瓶,对男女在沙发上缠吻。要不是有温凛在,她估计都报警。
里面不知是谁,怪腔怪调地喊应朝禹:“又换俩啊?”
三里屯派出所,靠近太古广场。
这地界最不缺就是酒吧。最有名是Milanda&Co、清醒梦境,会员制,主打秀场表演和ThemeNight。往下排小酒吧迎街而敞,正对太古里,从半空望,每栋建筑都是团七彩光雾。在这条街上开,低音炮震动沉入胸肺。
温凛就是在这出事。
顾璃来红场找人,不凑巧,程诚没在。她在走廊跟几个服务生起争执,那几个穿制服男人也不惯着她,歪着嘴说:“那能怎办,今儿不是诚哥班,还给你变个出来?”顾璃喝点酒,不依不饶:“你打电话,喊他过来。”
“凭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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