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听这个声音,会觉得她在嘲笑自己。
人群中没有人看她,她却不由自主地去看人群。
这小小块地方,也站着几个久违人——
庄清许在其中最醒目,她穿着淡蓝色毛衣开衫,站在群身上挂满金属
杨谦南扫眼暗沉沉水面,笑着说:“死吧。”
夜色笼罩,冰面严覆,枝荷花都寻不见。
温凛依依不舍地踏进live现场。来人只崇拜两种乐种,摇滚和民谣。她在那年见到好几个后来声名鹊起音乐人,那时他们都还很朴素,live现场门票只要五十块,边唱歌边聊天,还会在舞台上接过观众递过去酒杯,饮而尽。
钟惟是其中个。
她以前能唱大开大合欧美摇滚乐,如今嗓音条件受限,抱把吉他,静静地清唱开场。
他说是有那几颗。
“可是凛凛,很想你。”
温凛打完这个电话,坐在扶梯上发很久呆。她想,待会儿再走吧,反正灯已暗,电也断,切全靠她跋涉,什时候走也没有区别。
她只是有点遗憾,恐怕不会有人在意,这个故事原本样子。
谁会知道,那楼星光,那楼第二天夜里被整栋商厦保洁人员咒骂着拖走星光,是她这辈子所有春风,所有迎风而起纸鸢。
能助,可也会为这爱莫能助,怅然阵子。
十月,呼伦`贝尔草尽天凉,寥廓天地间大片青黄,焚烧过土地焦红如残阳。杨谦南在荒无人烟国道上飞驰,姚玥向上指,欣喜地喊:“好多星星!”
他蓦地抬头望,苍茫夜色间,星辉点亮穹顶。
温凛那里也是同样。
这天,整栋新商厦从顶层到B1,都缀满星形灯环,商场配合地把灯光打柔,衬得茶色光线里星星闪闪发亮,璀璨如银河。
“当天闪烁不是夜星,是你眼睛
当天贪恋捧光影,惧怕天明”
“当天难忘不是夜星,是你眼睛
当天哪怕满山追兵,也是美景”
她嗓音柔和中带沙哑,有些许随性浪荡江湖气。
所有遥远,湮灭星。
*
杨谦南是在这年尾巴上听到那首《夜星》。在此之前他直不知道,原来这两个字是温凛写给钟惟歌名。
钟惟那些朋友办个小型live,在后海边上酒吧里。经历过10年北京罕见寒冬,11年末尾气候显得可爱宜人,什刹海里冰还没有结牢,薄薄层碎冰晶莹地漂浮在岸边。温凛路过时趴在白色石栏上,问他:“荷花呢?”
不是说什刹海是京城夏季赏荷好去处,炎夏来,接天莲叶映日荷花,是京华景吗?
没人能想到,这是家小餐馆开业排场,只因为她店名叫夜星。
后来商场附近居民里,总有人说起这天传闻,说这家餐厅来历不凡,老板娘是哪个京城大佬女人,开业时候为她满楼铺星星,淹没所有商铺。
她听总觉得太夸张,太好笑。
可是再好笑,温凛也是唯笑不出来那个。
她总会回忆起来,商场暗灯后,她从十几楼,步步走下已经停运自动扶梯。两畔星灯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光芒,陪伴她踩下层又层。她边走,边给杨谦南打电话,问他:“那里星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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