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叶犹清心里想,看来周子秋自有安排。
众人返回行宫后,皇帝在书房处理公事,旁人便可收获半日空闲,十里依然是副懒洋洋模样歪倒在叶犹清床上,不肯同叶犹清出门。
最后僵持半晌,叶犹清只得自己出偏殿,路踩
“不用早膳?”十里追在身后。
“不。”叶犹清冷冷道。
清晨前往白马寺之时,周子秋不知使什计谋,让皇帝派出队侍卫,在她车辇旁团团围着,直到入寺庙大门,都不曾有意外。
叶犹清心知周子秋应当有防备,便也没再多管此事。
旁直跟着她十里却在此时幽幽道:“小清,你不觉得,你如今在担忧辞柯。”
“真没有?”叶犹清不信。
“真没有,许是思虑太多。”辞柯忽然停下脚步,叶犹清险些撞在她身上,猝然伸手,扶住身旁砌着红砖宫墙。
“叶犹清,你别再信。”辞柯回过身,裙摆在地面扫过,发出草叶碰撞沙沙声,她眉心浮现道浅浅痕迹,“你没发觉沾上后,便没有半分好事?”
叶犹清抿抿唇,心忽然缩紧。
“满口谎言,根本不值得你相信。”辞柯像是在忍耐,鼻尖拂过点淡红,声音转为叹息,“圣上要给你赐婚,你自己都朝不保夕。那个卫衙内成日醉生梦死,是烟花柳巷常客,家中侍妾如云,你……”
叶犹清时失语。
辞柯轻笑声,她松开手,放在身后,往花园走去:“昨夜心思杂乱无眠,便想在花园走走,正瞧见从燕婕妤偏殿飞起只信鸽。”
叶犹清跟在她身后,言不发,认真听着。
“寄信自有手下,用信鸽太过蹊跷,便将它打下来。”辞柯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个像是玩具,小小弓箭状东西。
是弹弓。
叶犹清晃晃神,将视线从已经步入寺庙辞柯身上夺回来,没说话。
只是辞柯态度实在奇怪,她心中也因此忿忿而已,多半是好心被做驴肝肺,心里不适罢。
她这想着,将心里乱麻收去。
她知道自己如今该考虑是如何对付皇帝赐婚,皇帝撮合她同卫衙内,摆明便想控制她,从这行宫出去后,她就必须要想法子布局。
她就这乱糟糟地在旁人指引下跪拜上香,切结束后,再返回行宫,路上周子秋身侧都围着侍卫,燕婕妤路过叶犹清身边之时,叶犹清能够清晰看见她眼中难以得手愤怒。
“你管好自己吧。”辞柯说完,转身加快脚步,很快绕过宫墙,消失在眼前。
叶犹清站在原地,只觉得颗心被阴云笼罩,郁结难耐。
她薄唇紧紧抿着,茶色眼仁似乎更为浓郁。
这时直跟在远处十里发觉不对劲,大步跑来,看看辞柯离去地方,又看看叶犹清,有些不解:“小清?”
叶犹清转身往回走。
“你竟还会这个。”叶犹清有些诧异,而后转念想,在辞柯这般女子身上,发生什似乎都不奇怪。
“年幼时,求着十里姐姐教。”辞柯说着,将弹弓放回去。
十里倒是个良师,叶犹清挑眉。
“可发现什?”叶犹清问。
辞柯没有立即回答,过会儿,眼看着能闻到早膳香气,她才摇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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