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周子秋不知怎,鬼使神差地找人询问少女身份,这才知晓她是齐参政请来客人。
这是周子秋第次见到十里。
周子秋第二次看见十里,是在汴京最为热闹御街上,这次她偷偷溜出府游玩,个婢女都没带。
即便换平民衣裙,还是掩盖不住她容貌,像正值好时节夏花,在灿烂阳光下绽放。
长街上有捏面人老翁,手下面人栩栩如生,精巧得很,周子秋站在人堆里看好会儿,选中最漂亮个,谁知正要掏银子,对面便伸去只修长手,将铜板放进老翁手
“听到?”周子秋声音高些,凤目抬,语气显出几分骄纵之意。
那少女忽然转身走,过会儿,端回来杯清透茶,轻轻放在她桌上,周子秋正好有些渴,拿起来喝口。
“噗。”她转头全喷出来。
“你站住,你给倒什!”那东西酸咸难喝,周子秋有几分恼,撑着桌子起身拉住少女,这才看清她面容。
并不像是中原人,飞眉入鬓,鼻骨挺翘,眼窝深邃些,浅色瞳仁映出太阳光辉,让人想起山野里动物,桀骜不驯。
周子秋觉得,自己生唯有前十九年才是欢欣,尤其是遇见十里那年,是她往后孤寂余生中,屡屡回想慰藉。
那是大齐百零六年,出征将士屡立奇功,尤嗣荣王和骠骑大将军战功最为显赫,西夏节节败退,边关局势稍平,久陷于水火百姓终得喘息。
而汴京这年花开得最盛,若是远望,无数雕栏画栋都隐没于片粉白雾中,天仙下凡都得赞它句仙境。
因着兄长不在京城,嫂嫂又恰好生病,而老人年迈,便轮到周子秋出面,为齐参政母亲贺寿。
京城第美人名头非空穴来风,即便今日懒着没怎梳妆,当周子秋扶着春红手落地之时,还是惹来频频侧目,有年轻少年盯着她忘礼节,被旁长辈打后脑勺。
同样浅色头发弯卷着从额角散下两缕,皮肤呈现久经风霜健康肤色,透着淡淡粉红。
看着十五六岁模样,比周子秋小很多。
“喝不出来?”少女垂着眼睛看她,将自己手臂拿回来,“看来姑娘不仅眼神不好,连舌头都欠佳。”
方才还被她面容惊讶住周子秋听这挑衅话语,时怒从心起,刚想回击些什,就看少女拍拍衣服,从容地坐于她旁边席位前。
训斥话语堵在喉咙里,周子秋顿觉像是噎住样,有气无从撒。
周子秋笑得落落大方,回身接下才六七岁辞柯,女孩儿生得唇红齿白,除去眉眼外,都和周子秋有几分相似,端是个美人胚子。
辞柯因为不常出门,有些畏生,此时直贴在周子秋腿上,像个挂件似,周子秋却不抱她:“辞柯,你长大,就得自己走。”
寿宴流程大多无甚区别,周子秋也没看见眼熟女伴,颇觉无聊,几次险些被琴声催眠过去,直到辞柯失手打破茶杯,她才悠悠转醒。
“再帮们拿个茶杯,倒杯茶来。”周子秋整整睡歪斜发髻,冲个正走到她身侧婢女样少女说,那少女目测比她还高,穿着平民布衣,手长脚长,走路都没有声音。
少女动作顿顿,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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