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躺在绣着鸳鸯凌乱床铺中,犹如藕荷在水,惹得苏陌只敢用余光看。
“你……”她又忙用手语关切,被宁拂衣张口打断。
“不过是又遇山匪,真无妨。”宁拂衣将脸转向墙壁那侧,声音有气无力,“此处病气太重,唯恐沾染姑娘,姑娘请回吧。”
苏陌心思单纯良善,宁拂衣又确实满脸病容,她哪里能想到她是装,愧疚之情顿时难以抑制,眼睛垂,面纱便从眼下开始湿润。
宁拂衣这才知晓戏演过,她翻身想起来,却被苏陌单手按下,默默替她整理起未曾缠好纱布。
然而谁料她指骨刚碰到冰凉木门,门就吱呀声开,汤药和血腥之气透过门缝闯进鼻息,苏陌愣然。
她连忙又敲敲门框,表示礼貌。
过不知多久,就在苏陌以为屋中无人准备打道回府之时,个苍白面容才出现在门和门框窄窄缝隙里,那面容肉眼可见得憔悴,唇瓣干裂,发丝不曾梳理,软软垂在腰间。
苏陌顿时睁大双眼,手扒住门框。
“怎是你?”面纱都难以遮挡住她震惊神色,除去震惊之外,她心底不知道哪个地方,竟还涌出奇怪失而复得。
被晨光照得滋滋冒油。
这山下生活不便,远不如镇子里来得舒服,怎会有人特意将住处搬到此处?苏陌十分不解,但并不曾多问,只是远远看几眼,就继续打水去。
接下来几日这些大汉直在坡上忙活,期间来来往往人不少,有运黄泥,有运砖瓦,到最后书案茶几都搬来。
又这过许多天,苏陌再打开门时候,坡上就立着个漂亮砖瓦房,瓦片用是上好琉璃瓦,日光下光彩溢目,轩窗雕着花鸟鱼虫,阶下种满花草,院墙用是木栅栏,其中景色览无余。
在苏陌不知道时候,人已经住进去,但苏陌没看见邻舍样貌,只知道白天窗子会打开,到傍晚入睡时,窗棂会透出摇曳烛火。
待整理到衣衫遮盖地方,苏陌手便停住,不敢再触碰余下肌肤。
女子身体匀称漂亮,比她瘦骨嶙峋
“你病?”苏陌随即便发现她异样,伸手将门推开。
这下天光,bao露女子全貌,她像是受伤卧病在床,衣衫十分不整,上杉半褪,露出缠着纱布侧肩胛,没有缠纱布之处比云锦还要白皙,锁骨分明,沾着细汗。
苏陌顿觉耳垂发烫,又反手将刚推开门合上。
“些小伤,不碍事。”宁拂衣尽管心里已经开花,面上却仍是副羸弱之色,转身走入里间,软倒在床。
这屋子是九婴画图,处处都透着她个人色彩,熏香是腻人香料味,桌椅案几没有不雕花,床榻上挂着纱幔,随着窗外风袅袅。
“柳蝶衣”没再回来,苏陌便认定她是伤透心,再也不想理会她,于是心中难受几日,便也淡。
如今好在有邻居,也不算太过孤零零。
但这个邻居有些怪异,傍晚烟囱里也从不冒炊烟,苏陌这看几日,终于还是忍不住担忧,打算敲开门看看。
若是往常她恨不得躲人躲得远远,但自从“柳蝶衣”来过后,她对人防备便慢慢淡下去。
不过她还是往脸上裹三层面纱,然后提着些草药走到房门前,伸手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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