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做
场极长
梦，梦里她死，死前还看场此生最大雪。
“神尊，真是神尊！”
“神尊涅槃复生，真是天佑
云际山门，天佑六界！”无数弟子震惊地叫喊，长老们也都惊喜交加，连忙呵斥弟子们跪下行礼。
于是很快，震耳欲聋声音便响彻群山。
“弟子拜见神尊！”
歌谣更加清晰，像为花朵送行，宁拂衣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墓碑前，意识模糊。
有人在远处喊着她名字，宁拂衣含着血，蜷缩身躯，无声大笑。
褚清秋回来。她终于，回来。
————
这日天象大异，四海八荒都降雪，就连干旱多年大漠都被冰雪覆盖，众仙门紧急聚众商议，却发现已然沉寂多年紫霞峰霞光大作，像为六界点起天灯。
雪又飘下，宁拂衣笑着抬头望。
再会，娘。
再会，宁长风。
她回身面对墓碑时，眼中脆弱不再，替换成平静坚毅，左手召出追魂烛，右手拿出冻得瑟瑟发抖栀子花。
花朵好像知晓切似，没再和她闹脾气，而是沉默着往她指尖蹭蹭。
擦肩，百年换得同船，既能成母女，那便是几世修来缘。”
“普通又如何，灾祸又如何？世上最多便是普通人，而灾祸是天地给，天地即是众生，怪到个人头上，太不讲理。”
“而且相信孩子，无论再苦再难，都能像风中劲草，虽会枯萎，年年复生。”
宁拂衣咬唇笑，她扭头看向皑皑白雪，掩饰眼角湿润。
“莫要感动，这话同苏陌也说过。”女子洒脱起身，往手上哈口气，“时辰不早啦，要走。”
“恭迎掌门归来！”
女人垂眸看向密密
夜之间百花齐放，繁花于大雪中盛绽，其景诡异，多日不败。
于是众仙门皆派人赶往紫霞峰探究竟，云际山门近水楼台，异象当日便率众弟子踏于峰上。
彼时天灯方灭，浓郁花香久久不散，众长老落在石门之前，却见石门忽然洞开，满殿冰雪开出霜花，从里开到门外。
清冷女人茫然走出，伸出玉白手，去接天上冰凉。
残留眼泪从她脸颊划过，化在风中。
宁拂衣鼻尖滑过绵软花瓣，深深记住它芳香，随后阖目施法，比雪还要洁白光点破雪而出。
在接触空气刹那间，光点无声爆发，亮得人睁不开眼，亮得天光都失色。
与此同时，盛放栀子花三十年琉璃盏咔嚓碎裂，栀子花膨胀百倍飘入半空，花瓣淡作虚影，上抚天，下顶地，光点尽数落入花心。
古老歌谣自天空降下，如同众神低吟。
宁拂衣颅内顿时传来刺痛，她默然跪倒在雪中，捂着脑袋咬牙，忍受灼目光望向半空，看着花朵化作寻常，朝天边飞去。
她转身往雪中踏几步，却被宁拂衣拉住斗篷，便又转回身。
宁拂衣嘴巴张张，才道：“你很像个故人。能，抱抱你
？”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好意境。”女子笑笑，忽然冲宁拂衣伸手，二人上前步，紧紧拥抱。
宁拂衣眷恋闭上眼睛，心里有块直空缺地界自发填补，恢复如新。
“好，再会。”女子放开她，没再耽搁，转身离开，她步伐蹀躞，却没会儿便隐没入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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