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闻言忽然精神不少,鲤鱼打挺坐起,跪着爬到床脚:“你竟看得懂?”
褚清秋手指依旧捧着那书册,眼神越过书脊瞧她:“好歹也虚长你万岁,若是连点古文都看不懂,岂不是白活这大年纪?”
宁拂衣高兴地就要拍手,这几日忧心烟消云散,她下地坐到褚清秋对面,凤目灼灼:“早知晓便早拿给你看,害白白苦读这久。”
“身边那些人都不懂这文字,懂这文字不敢去问,连九婴看它都像看天书。”宁拂衣抱怨。
褚清秋被她逗得想笑,面上却仍是正色:“九婴是神兽,你见过哪个神兽还能通读文史?
“你早不是
第回同睡。“宁拂衣翻个身,用拳头撑着脑袋,笑眯眯道。
话虽如此,但是……
褚清秋将手藏藏,低头走到桌边。
屋中有些升温,褚清秋忽然开口:“你伤可好些?”
褚清秋抬手将她拉住:“好,同你道歉。”
宁拂衣还不说话,她便使出双手攥她手腕,虽不至于左右摇摆,可还是做出哄人姿态:“错,好不好?”
宁拂衣嘴角早就按捺不住上扬,她装作妥协转身,点头道:“便原谅你,姐姐。”
褚清秋刚要颔首,随即蹙眉:“你唤什?”
“你都叫个娃娃喊你姐姐,有什不能喊。”宁拂衣伸手扫发辫,意气风发地走入屋中。
自己,褚清秋竟不觉得排斥,她勾唇浅笑,在鸢鸽儿头顶摸摸:“随你喊,快去睡觉罢。”
鸢鸽儿听话地点头,哒哒哒跑到妇人身边,将手递给她,妇人便笑呵呵牵着她回房。
待门关上,褚清秋才起身,方才空着手被另只手占满,拉她回身。
“你给她施什法?”宁拂衣问。
“些小把戏,要她身体康健。”褚清秋回答,她笑意未去,像春日融融月色。
“七七八八。”宁拂衣回答,“这几日极少动用仙力,腿脚虽累点,但对养伤有好处。”
“你那册子给看看。”褚清秋忽然朝她摊手。
宁拂衣起初还愣下,随即知晓她说是神魔诀,便从念珠中抽出皱皱巴巴书册,用仙力托举给她。
褚清秋接过来,放在烛火下翻翻。
“确是本古籍,记载皆是神魔有关东西。”褚清秋颔首。
褚清秋在原地,眉头拧半晌,却也得无奈抬腿,同她同进去。
门关上,将呜呜风拦在外面,如豆灯火点起,昏黄光照亮屋子,属于老旧房屋木头味和砖土味钻进鼻腔。
虽是无比简陋,但干净整洁,被子散发皂角味道,宁拂衣撩起衣摆坐下,抬头发现妇人已经烧好洗漱水。
“你应当不用吧?”宁拂衣指指水盆,褚清秋摇头后,她便躺下,“也不用。”
褚清秋却半晌没有近前,她直站在门边,而后犹豫道:“床榻颇窄,还是另寻他处吧。”
“原来你不讨厌小孩儿。”宁拂衣意味深长。
“何时说过讨厌二字?”
“孩童时你可不曾这般对,恨不得将扔出紫霞峰呢。”宁拂衣垂眸,佯装叹息。
褚清秋万般无奈:“将你赶出门事,你是不是能记辈子?”
“儿时阴影,辈子可消不去。”宁拂衣咬着红唇,松手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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