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秋斟酌片刻,还是点头:“其实前世在彼岸花中寻你之时,便笃定下辈子要好好待你,让你莫要误入歧途,可重活世,却仍不知该如何相待。”
“只能用尽所有方法护你周全,可还是没做好,但好在诅咒除去后,你拥有那多真心相待之人,有他们在,也能放心。”
“可是如今……”
“你放心吧,哪儿有那脆弱。”宁拂衣抬起头来,“蝼蚁尚且偷生,自非蝼蚁,定会活下去。”
千帆历尽,亦无惧风云。百川踏过,仍笑看山河。
“你抄多久?”宁拂衣起身来到她身后,瞧她那修竹般身子挺着,阵心疼。
“两个时辰罢。”褚清秋说,“没有多久。”
“两个时辰?”宁拂衣忽然从她伸手夺过毛笔,将其放下,“好,此事又不急,明日再说。”
褚清秋空手顿顿,回身道:“你若困,便先睡下罢,莫忘你还有伤在身。”
“你也追路,不歇歇吗?”宁拂衣拉住她手,褚清秋虽好似并不愿,却还是顺从她力道,站起身。
”
“有理。”宁拂衣颔首,随后将书册往她眼上推推,“那你帮瞧瞧。”
“上面说,天地初开时,神魔皆是天地孕育,只是清浊各不相同,这才诞生截然不同二者。但魔气易损人心智,故而六界崇真神,斥妖魔。”
宁拂衣听得晃神,而褚清秋又往后翻翻,随后摇头:“这里面所讲实在复杂,有些还是东拼西凑,虽确实有些真东西,但记载之人太过马虎,记得乱七八糟。”
“便说那老头不靠谱。”宁拂衣往桌上趴。
“知晓便好。”褚清秋抬手捏捏她耳垂,察觉滚烫同时,意识到这动作之亲昵。
于是她转身躺入里侧,背对宁拂衣。
“神尊,你执意不休息,可是担心什?”宁拂衣合衣躺下,吹熄蜡烛。
“或许。”褚清秋阖目摇头,手指卷起衣袂,声音如呼出气息般低缓,“是担心自己。”
情难自持。
“你忽然对这般好,还不甚习惯。”宁拂衣笑笑,她能够清晰察觉到,褚清秋在刻意地顺从迁就她,不反对她说任何事。
“让你为难?”褚清秋眼波流转,轻声道。
“怎会为难,只是看你如此小心翼翼,心里不是滋味罢。”宁拂衣拉她坐下,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你说你害怕,又岂会不怕?”褚清秋轻声说。
“怕什,怕自尽?”
褚清秋看她神情失望,于是挥手变出笔墨纸砚:“无妨,替你将上面话抄录下来,你到时再翻看,想必会顺畅许多。”
她低头认真抄写,笔尖接触纸张发出沙沙声,脸半在烛火下,另半藏于阴影,宁拂衣撑着下巴看她,没会儿竟失去意识。
待她再次醒来,窗外还是片漆黑,大风仍呼呼地刮,不时有树叶敲打窗框,发出咚咚声音。
宁拂衣搓着脸上印子爬起来,发现对面女人上半身还挺得笔直,眼神沉静,手中半分不停。
而她左手边已经放着小小沓纸,每张上面都写得满满,甚至个别处还画图画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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