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伸手抚摸进门
廊桥和山石，眼前浮现当初自己绞尽脑汁，想要惹怒褚清秋，摆脱褚清秋教导
幕，不禁勾唇。
那时褚清秋不知到底怎
个心情。
她这想着，便也这问出来
，跟在她身后褚清秋面色生晕，没有回答。
“在凡间那些日子，已经吃惯，可脱离肉体凡胎后，便又如往常样。”
宁拂衣笑笑，不再喂她。
饭堂中香气浑浊，碗筷叮当声此起彼伏，当然算不得安静，但褚清秋看着女子用膳模样，心却比独坐幽篁还安宁。
甚至无意识抬手，替宁拂衣抹掉嘴角不慎粘上油渍。
宁拂衣凤目抬起，冲她笑得眉目冶丽。
如今正值正午，饭堂里人来人往，多是些还未辟谷年轻弟子，看见褚清秋进来自然惶恐，纷纷顶着嘴油，端着饭盆行礼。
宁拂衣看出褚清秋拘谨，便拉她寻屏风后位置落座，笑眯眯端几盘菜，好似对周围目光浑然不觉。
“秋儿你看，这道倦鸟归林是
最爱吃，外焦里嫩，你尝尝。”宁拂衣说着拿筷子撕块，支在她嘴边。
褚清秋张口含，鼻尖却皱出几道沟壑。
宁拂衣见她不嚼，忙将手递到她唇边：“你不爱吃还接它做什，快吐出来。”
勾唇故作要放开她手，然而那掌心忽得转个圈，将她反手握住，慢慢沿路而行。
“你行事乖张，虽不是什毛病，但往后若遇强于你人，行事还需谨慎些。”她忽而道。
迎面又走来几名弟子，亦是着急忙慌行礼，褚清秋便淡淡点头，待他们落荒而逃后，继续张口。
“你如今实力虽厉害，虽不再担忧你被人欺负，可毕竟天下之广，该注意还是注意。”
“还有……”
这样日子曾是宁拂衣翘首期盼，晨起昏定，无事煎茶，可如今虽身处其中，但每次晨昏都在提醒她。
提醒她什叫做计日以待，以待诀别。
宁拂衣吃完后，二人就在众目睽睽下离开，踏着地艳阳，去往翠色重叠后宫墙。
当年褚清秋诛杀元明长老，静山宫尽数毁去，但历经三十载岁月，全新楼阁自废墟上拔地而起，如今已看不出曾被毁于旦过痕迹。
其中定期有人清扫，所以踏进去后，恍若隔世。
褚清秋本意想拿块帕子，然而宁拂衣这般自然地伸着手，她顿顿，还是张口将那块肉吐进她掌心。
脸却不由红，佯装喝茶。
宁拂衣半分不嫌弃，随后将吐出东西放到旁，擦擦手道：“你不喜欢拒绝便是，怎给什便吃什。”
“你说你喜欢，便想试试。”褚清秋轻轻道，茶水冲淡口中肉腥味儿，方才觉得好受些。
“也是不好，明知你不食荤腥。”宁拂衣把大块肉放进嘴里，含混地说。
“你是在说遗言？”宁拂衣张口，眼中笑意淡去。
褚清秋噤声，脚步虽还迈着，可却添几步无措。
“许久没吃饭堂饭菜。”宁拂衣像是察觉她情绪，随后转移话题，又扬起笑意，往绿意重叠远处指。“你陪呗。”
褚清秋看着她笑靥，心猛地疼，然后说好。
饭堂还是同数十年前样，喧嚣嘈杂，桌椅整整齐齐并成几列，今日菜肴用仙力绘于墙壁，浓墨流动，熠熠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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