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亦淡淡说着，忽然抬手冲月亮举杯，像在敬那些故去
亡灵，然后将杯中酒
饮而尽。
“你怎
不喝？”秋亦回身撑在桌上，轻声质问，语气中夹杂
些许久未有骄纵。
九婴拿起酒杯，顺从地喝掉杯中酒，秋亦这才满意地笑。
“好，明日或许还有恶战，少喝些，早点休息吧。”九婴沉声道，伸手想要扶起秋亦，奈何对方好像已然醉，怎扶都软绵绵。
“九婴，
知晓你们都不喜欢。”秋亦把手抽回来，晃晃悠悠站起身，“你，宁拂衣，还有所有人，都不喜欢。”
九婴手中烧鸡忽然失去味道，她沉默片刻，将之放下。
“知晓幼稚，冲动，说话也不好听，但你从未嫌弃，反而总能安慰地恰到好处。”秋亦用手撑着下巴，目光怀念。
“对你而言或许只是利用，但对而言，那是最快乐段时日。”
九婴向没心没肺，听心中也有些堵得慌，便垂下手，说声抱歉。
“不用道歉。”秋亦摇头，“不是向你要个说法。只是月色太美，心生感慨。”
九婴摇头道，“只是对于自身生死，不再那执念罢。不过仔细想想，若天下真覆灭，便再也吃不到这好吃烧鸡喽。”
她捧着手里外焦里嫩烧鸡感慨：“若这想，还是有些不舍。”
“天下这二字说在神仙口中，轻飘飘毫无意味，但若细想其真正包容，便顿觉沉重。”九婴抬抬肩，“草木，河流，高山，百兽，亲人，爱人，友人。”
“还有这酒和这佳肴，细数下去，都是天下。”九婴叹息。
秋亦眼神闪烁，往口中抿些清酒。
“只有师尊喜欢，只有师尊待好，所以拼命也要待师尊好。”秋亦用手背擦擦眼角。
“秋亦！”九婴想干脆用仙力让她睡去，手却被她推开。
“你也总欺负，你骗，利用，你扔掉羽毛。”秋亦挣脱九婴，摇摇晃晃站稳，“讨厌虫子，更不喜欢吃
二人沉默着对饮几杯，九婴红唇抿着，开口打破沉默：“那你这些日，到底去何处，若你方便说……”
“回去苍云国。”秋亦如实回答，并未隐瞒，“在那片再无人踏足残垣中徘徊，想象那里原本车水马龙模样。”
“听你说过，是你家乡。”九婴道。
“对，是没有任何记忆家乡。”秋亦望向月亮，树影此时已换方向，月亮完全升至头顶。
“其他地界已有新人烟，建起繁华城池，唯有京城那片圣土还是废墟，宫墙都还立着，布满灰尘杂草，蜘蛛在那里结网。”
随后忽然开口：“你知晓吗，你是第个真正意义上朋友。虽然……你是骗。”
九婴讶异抬眉。
“自从捡到你青羽，通过羽毛同你日日交谈开始，才有第个能诉说心事之人，往常直随师尊住在人迹罕至紫霞峰，师尊又并非能谈心人，所以即便有满心话，都只能说于乱石。”
“常猜测你身份，想象中你就是这般模样。”秋亦好像醉，但又并无醉意，咯咯笑起来，“从容优雅，对写下每句话都有回应。”
“且那些回应让深觉如沐春风，好像相识多年，从不排斥那些稚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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