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鳞震惊地抬眼,眼泪在她漆黑眼中打转,她躲开江蓠手,将她手腕握住,不
她走到那医馆看,没有牌匾,个穿着粗布褙子,发丝绾起女子在忙活,即便是民妇打扮,却还能看出其俏丽。
女子很快察觉她到来,放下手里药箱,拎着裙摆跑出来,笑容好像三月春花,美得耀眼。
黑鳞心颤,狠下心转身就走,走几圈将人甩,心思复杂地回到暗巷,浑浑噩噩地便往床上躺。
躺下时,后背碰到个温热东西,她这才发觉屋内有人,于是猛地后退,愕然回头时,对上双黑白分明眼。
女子不知何时先步回来,安安静静躺在她床上。
不知为什,这夜黑鳞睡得很沉,向来浅眠她夜无梦,只隐隐约约闻到药香,好像回到当年拜师时,自己声声清脆地喊着师姐,跟屁虫样跟在江蓠后面。
那日子很好,可是再也回不去。
她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遮住炫目阳光,从椅子上弹起,飞快冲进门内。
床铺整齐,冰冰凉凉,好像没有人睡过,屋内没有别人气息,就连昨日那点药箱,都烟消云散。
她走,这是应该,黑鳞松口气,麻木地擦亮自己匕首,走出门去。
为什?”江蓠问。
“赎罪。”黑鳞低声道,她最后还是决定把油灯放在正中间,而后扯平床板上放着粗布,“你睡这里,明日就走。”
“那做刀客,也是赎罪?”江蓠上前步问。
黑鳞嗯声,而后走出房门将门关好,自己拉张破旧椅子,坐在门前。
此时乌云散去,月亮露出半皎洁。
“师……江蓠!”黑鳞在触碰到她那刻,心彻底乱,跌跌撞撞背靠门框,低头不敢看她,“出去!”
“出去哪儿?”江蓠美目顾盼,勾唇道。
“随你去哪儿,回你江家,回你仙界去!”
你本崖上月,何必惹尘埃。
“已经回不去。”江蓠慢慢坐起,翻身下床,步步往黑鳞面前走,“辞去少掌门之位,祖母大发雷霆,要这辈子都不许入江家门。”
今日她得去护送位清官去邻国,要经过马匪成群崇山峻岭,去得是数日,等再回来时,就像什都没发生,她继续去赎她罪,为她祈福。
这去确是数日,她很久不用妖力,只将自己当做个凡人,骑马而去,打马而归,顺顺利利将人送到再回城时,已经是半月后天。
这日安奉似乎有什不同,来往百姓面容似乎红润些,原本总带着苦相脸,依稀挂起笑容。
她拉住个熟人问,才知晓是外地来个走乡医,开医馆,看病只需文钱,百姓纷纷前去把脉诊疗,才发现此人竟是个妙手神医,哪怕再难治病,副方子吃下去,都药到病除。
黑鳞闭闭眼,原本死寂心,竟在此时跳得发烫。
她本来是想死之,但是轩辕国国灵将她救下,赋予她不死之身。
或许这本是国灵对子民最后保护,但在黑鳞看来,这却是对她诅咒,她从此要背负这般罪孽,用最苦难方式对待自己,点点偿还。
或许只有这般,她才能少痛些。
这是她罪,可江蓠不行。
她看着月亮流泪,看着看着,阖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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