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却好像根本不在意,她忽然伸出柔荑,掀开黑鳞遮盖额头发帘,狰狞刺青撞入眼底,江蓠嘶声。
“丑陋吧。”黑鳞甩开头,转身收拾房间,却只是无意识地将油灯从侧移到另侧。
“
黑鳞呆呆看着破旧木门,不知是否松口气,随后继续蹲下身,慢慢洗锅,洗完锅还有不少污渍,但她不想管,将之随手扔下,就回到床上。
天过去,天黑得死寂,周围又时不时传来哭声,和兵器相撞恐怖声音,这片暗巷向如此,旦入夜,便没人敢再来。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好像有什人在说话,而后传出剧烈动静,黑鳞眼中寒光闪过,身体已如闪电,出现在门外。
地上蜷缩着道纤弱身影,有个喝醉醉汉正在拉扯她,絮絮叨叨说些什,黑鳞顿生戾气,腿风掀起,转眼将醉汉踢出半丈远。
她也不管许多,拉起地上那人带入门中,落锁关门。
“不是让你走?”黑鳞言语带刺,冷得好像块冰,“江家少家主,何苦来这污秽之地。”
“来寻你。”江蓠柔声说。
“不配。”黑鳞淡淡说完,绕过她又走回天光下,蹲下来洗锅。
江蓠啪嗒啪嗒跟她走到门外,反正黑鳞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玉白脚走过血污砖地,沾不少泥。
最后黑鳞看不下去,猛地将手里锅扔掉,回身去房间里拿过江蓠鞋,在她面前蹲下,示意她抬脚。
将她紧扒着手拿下来去,沉默地将锅子拿下来,拿到院子里。
江蓠看看空落落手,什也没说,亦步亦趋跟她走到门外,那人将锅放到石砖垒砌桌子上,低头瞥过她赤着双脚。
“你太累,喝这些,就走吧。”黑鳞开口,把锅里颜色诡异东西盛给江蓠,脸直没有抬起。
江蓠没说话,她接过碗咕咚咕咚喝,苦涩味道蔓延舌尖,黑鳞下意识去怀里摸,但什都没摸到。
从前在山上学医时,她们总会互相尝对方熬药汤,江蓠怕苦,黑鳞便总在怀里揣着些饴糖。
“你是医仙,是修者,区区个醉汉,你奈何不得!”黑鳞急声道。
江蓠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星子般双眸在漆黑中闪烁,看得黑鳞移开目光。
曾经意气风发,笑声如银铃样女子,怎能出现在这样狼藉肮脏地界。
黑鳞低着头拉起她,将她拉进屋中,点燃平日里不用油灯,查看被那醉汉拉扯过地方,没有伤痕,只是衣衫破。
黑鳞手扫过那片衣衫,将其恢复原状。
江蓠眼波流转,最后垂眼看着,女子黝黑如海藻头发蜷曲披散,发丝挡住光洁额头。
黑鳞仿佛很没有耐心似,索性伸手将她脚抬起,硬把鞋子套上,手劲之大,攥得那细白脚腕留下几道红印。
“快走吧。”黑鳞再次下逐客令,“你若再不走,莫怪扔你出去。”
“卑劣之身,什都做得。”黑鳞低声道。
江蓠眼下红,她垂下眼睫,嗯声,慢慢走出门外,将门关上。
那时黑鳞也不叫黑鳞。
“这是什?”江蓠看着浑浊汤药问。
“蛇胆。”
“……”
黑鳞没再说话,起身走回房中,拿把蒲扇扇去浓烟,江蓠便又跟着她进去,在她身后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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