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见吗?”老张接着说:“今天老龙立在台上,只把眼睛钉在你身上。散会后他对说,凭八爷气度面貌,决不委屈他女儿。这就是降书!现在饭是熟,可别等凉!八爷你给个价钱!”
“还真没买过活人,不知道行市!”孙八很慎重说。
“多少说个数目!”
“看百元就不少!”孙八算计半天,才大胆说。
老张把饭碗放下,掩着嘴,发出阵尖而不近人情怪笑。喉内格格作响,把饭粒从鼻孔射出,直笑孙八手足无措,好象白日遇见红眼白牙笑鬼!
又是五十块!老张心里高兴,脸上却愁眉不展去找孙八。
孙八散会后已回家,回家自然是要吃饭。那,老张为何也回孙八家?
孙八才拿起饭碗,老张也跟着拿起饭碗。孙八是在孙八家里拿起饭碗。老张也在孙八家里拿起饭碗。老张最主要二支论法逻辑学,于此又有切实证明。他二支论法是:
“你就是,就是。”
“八爷!今天人家老龙高抬脚作主席,脸真不知道往那里放!”
北京市自治运动,越发如火如荼进行起劲。南城自治奉成会因为开会没有摇铃,而秩序单上分明写着“振铃开会”,会长鼻子竟被会员打破。巡警把会所封禁,并且下令解散该会。于是城内外,大小,强弱,各自治团体纷纷开会讨论对待警厅办法。有主张缓进,去求求内务总长第七房新娶十三岁小姨太太代为缓颊。有主张强硬,结合全城市民向z.府示威,龙树古意见也倾向于后者。
龙树古在二郎庙召集会议,讨论结果,是先在城北散些宣言,以惹起市民注意,然后再想别方法。
散会后老张把龙会长叫到僻静地方,磋商龙凤身价问题。老张说:孙八已经肯出千元。龙树古说:千出头才肯商议。老张答应再向孙八商议。龙树古又对老张说:如果不写卖券,他情愿送老张五十块钱,老张依然皱着眉说不好办,可是没说不要五十块钱。
“婚书总得写?”老张问。
“们信教,不懂得什是婚书,只知道到教堂去求牧师祝婚。孙八要是不能由着到教堂去行婚礼,那末为什定随着他写婚书?”龙树古稳健而恳切陈说。
“百元?八爷!个人八爷!不如把百元换成铜元,坐在床上数着玩,比买姑娘还妥当!八爷!”跟着又是阵狂笑,好象他骨髓里含着从远
“脸要没发烧,那叫不要脸!你多辛苦!”孙八气得象惹恼小青蛤蟆样,把脖子气得和肚子般粗。
“可是,不用生气。那个穷小子今天递降书,挂白旗。”
“什降书?”孙八以为“降书”是新出版本什书。
“八爷!你是贵人多忘事,你事自己永远不记着。也好,你要作总统,当秘书长。不然,你把国家事也都忘。”
孙八笑,大概笑是“你作总统”。
“不写婚书,什是凭据?别难为,是为你好,为你还清债!”
“明白,不清债,谁卖女儿!不用说这宗便宜话!”
“去和孙八说,成否不敢定,五十元是准?”
“没错!”
“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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