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只要老老实实
在家中避着便不会有危险。家便是他堡垒，父母兄弟便是他护卫。他家便是老鼠洞，有危险便藏起去，危险过去再跑出来；他只会逃避，而不会争斗与抵抗。现在，他害
怕——随便就被逗笑人也最容易害怕，
个糖豆可以使他欢喜，个死鼠也可以吓他跳。"那怎
办呢？"他舐舐嘴唇才这样问。
"老二！"瑞宣极恳切说："战事很不利，在北平恐怕时绝不会有出路！象蓝东阳那样人，将来
们打胜时候，必会治他罪——他是汉*！不幸们失败，们能殉国自然顶好，不能呢，也不许自动，象蓝东阳与冠晓荷那样，去给敌人作事。作个国民至少应该明白这点道理！你以前错误，咱们无须提起。今天，希望你能挺起腰板，放弃北平切享受与无聊，而赶快逃出去，给国家作些事。即使你没有多大本领，作不出有益于大家事，至少你可以作个自由中国人，不是奴隶或汉*！不要以为要赶走你！是要把弟弟们放出去，而独自奉养着祖父与父母。这个责任与困苦并不小，有朝日被屠杀或被饿死，陪侍着老人们块儿死；有两个弟弟在外面抗日，死也可以瞑目！你应当走！况且，蓝东阳真要去报告老三事，你马上就有被捕危险；你应该快走！"
老大真诚，恳切，与急迫，使瑞丰受感动。感情不深厚人更容易受感动；假若老二对亡国大事不甚关心，他在听文明戏时候可真爱落泪。现在，他也被感动得要落下泪来，用力压制着泪，他嗓音发颤说："好！赶紧找二,nai奶去，跟她商议下！"
瑞宣明知道老二与胖太太商议是不会有好结果，因为她比丈夫更浮浅更糊涂。可是他没有拦阻老二，也没嘱咐老二不要听太太话；他永远不肯赶尽杀绝逼迫任何人。老二匆匆走出去。
瑞宣虽然很怀疑他片话到底有多少用处，可是看老二这样匆匆出去，心中不由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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