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李空山脑子里仍然没出现新字样。"不麻烦!"亦陀忽然郑重起来。"点都不麻烦!你通知冠家,不论大赤包怎霸道,她也不敢惹你!"
"当然!"空山懒不唧,又相当得意,点点头。"然后,由你
见高亦陀来到,招弟开始往脸上拍粉,重新抹口红,作出毫不在乎样子。在家中,她看惯父母每逢丢脸就故意装出这种模样。这样作戏,她心中反倒平定下来。她觉得既然已经冒险,以后事就随它便吧,用不着发愁,也用不着考虑什。她自自然然对亦陀打招呼,仿佛是告诉他:"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反正切都不在乎!"
高亦陀眼睛恰好足够判断这种事情,眼他便看明白事情底蕴。他开始夸赞招弟美貌与勇敢。他字不提事情正面,而只诚恳扯闲话儿,在闲话之中,他可是教招弟知道:他是她朋友,他会尽力帮她忙,假若她需要帮忙话。他很爱说话,但是他留着神,不让他话说走板眼。
听亦陀闲扯半天,招弟更高兴起来,也开始有说有笑,仿佛她从此就永远和空山住在处也无所不可。真,她还没想出来她第二步应当往哪里走,可是表示出她第步并没有走错。不管李空山是什东西,反正今天她已被他占有,那她要是马上就想和他断绝关系,岂不反倒有点太怕事与太无情?好吧,歹吧,她须不动声色应付切。假若事情真不大顺利,她也还有最后招,她须象她妈妈似作个女光棍。她又用小镜子照照自己,她脸,眼,鼻子,嘴,是那美好,她觉得就凭这点美丽,她是绝对不会遇到什灾难和不幸。
看和招弟闲谈时间已经够,亦陀使个眼神,把李空山领到另间屋里去。进门,他便扯天扯地作三个大揖,给空山道喜。
空山并没觉得有什可喜,因为女人都是女人,都差不多;他在招弟身上并没找到什特殊地方来。他只说声:"麻烦得很!"
"麻烦?怎?"高亦陀很诚恳问。
"她不是混事,多少有点麻烦!"空山把自己扔在个大椅子上,显着疲乏厌倦,而需要点安慰似。"科长!"高亦陀瘦脸上显出严肃神气:"你不是很想娶个摩登太太吗?那是对!就凭科长你地位身分,掌着生杀之权,是该有位正式太太!招弟姑娘呢,又是那漂亮年轻,多少人费九牛二虎力量都弄不到手,而今居然肥猪拱门落在你手里,还不该请朋友们痛痛快快吃回喜酒?"
亦陀这番话招出空山不少笑容来,可是他还劲儿说:"麻烦!麻烦!"他几乎已经不知道"麻烦"是指着什说,而只是说顺嘴儿,没法改动字眼。同时,老重复这两个字也显着自己很坚决,象个军人样子,虽然他不晓得为什要坚决。
亦陀见科长有笑容,赶紧凑过去,把嘴放在空山耳朵上,问:"是真正处女吧?"
空山大身子象巨蛇似扭扭,用肘打亦陀肋部下:"你!你!"而后,抿着嘴笑下,又说声:"你!""就凭这招,科长,还值不得请客吗?"高亦陀又挽挽袖口,脸上笑得直往下落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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