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或吃酒饭,也就必然肯卖力气;礼物与酒食是比资格履历更重要。
今天,他刚刚回来,似乎不好意思马上跟大哥要"资本"。是,今天他不能出去。等等,等两天,他再把理论和大哥详细说出,而后求大哥给他笔钱。他以为大哥必定有钱,要不怎他赤手空拳回来,大哥会声不哼,而大嫂也说不二供给他烟酒呢?
他很想念胖菊子。但是,他必须撑着点劲儿,不便马上去看她,教她看不起。只要大哥肯给他笔钱,为请客之用,他就会很快找到事作,而后夫妇就会言归于好。胖菊子对他冷酷无情,本来教他感到点伤心。可是,经过几番思索之后,他开始觉得她冷酷正是对他很好鼓励。为和她争口气,他须不惜力去奔走活动。
把这些都想停妥之后,他放弃写字,把笔墨什都送回去。他看见光明,很满意自己通晓人情世故。吃午饭时候,他把四两酒喝干净。酒后,他红着脸,晕晕忽忽,把他在科长任中得意事说给大嫂听,好象讲解着篇最美丽诗似。
晚间,瑞宣回来之后,老二再也忍不住,把要钱话马上说出来。瑞宣回答很简单:"手里并不宽绰。你定用钱呢,可以设法去借,可是须知道你要谋什事!你要是还找那不三不四事,不能给你弄钱去!"
瑞丰不明白哥哥所谓不三不四事是什事,而横打鼻梁说:"大哥你放心,起码也得弄个科员!什话呢,作过任科长,不能随便找个小事,丢咱们脸面!""说不三不四事正是科长科员之类事。在日本人或汉*手底下作小官还不如摆个香烟摊子好!"
瑞丰简直点也不能明白大哥意思。他心中暗暗着急,莫非大哥已经有神经病,分不出好歹来?他可也不愿急扯白脸和大哥辩论,而伤弟兄和睦。他只提出点,恳求大哥再详加考虑:"大哥,你看要是光棍儿个人,摆香烟摊子也无所不可。可是还有个老婆呢!她不准摆香烟摊子!除非弄到个相当体面差事,她不再见!"说到这里,老二居然动感情,眼里湿些,很有落下两颗泪珠可能。
瑞宣没再说什。他是地道中国读书人,永远不肯赶尽杀绝逼迫人,即使他知道逼迫有时候是必要,而且是有益无损。
老二看大哥不再说话,跑去和祖父谈心,为是教老人向老大用点压力。祁老人明白瑞宣心意,可是为四世同堂发展与繁荣,他又不能不同情二孙子。真要是为孙子不肯给日本人作事,而把孙媳妇丢,那才丢人丢得更厉害。是,他确不大喜欢胖菊子。可是,她既是祁家人,死也得是祁家鬼,不能半途拆伙。老人答应给老二帮忙。
老二得意,又去找妈妈说这件事。妈妈脸上没有点笑容,告诉他:"老二,你要替你哥哥想想,别太为难他!多喒你要是能明白他,你就也能跟他样有出息!作妈妈对儿女都样疼爱,也盼望着你们都样有出息!你哥哥,无论作什事,都四面八方想到;你呢,你只顾自己!这样说你,你别以为是怪你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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