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自自然然地收回手,又看眼他衣缘,是粗布衣裳。
“天这冷。”
韩悯扯扯衣袖:“臣尚是戴罪之身,外出办事,还是不要引人注意好。”
傅询然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再说话,温言便追上来。
他俯身作揖:“韩二公子。”
他顿顿,继续跟柳知州分享八卦:“不过这回韩家被贬,王爷与他,大约有两三年没见。原本就是久别重逢,更何况韩二公子还带东西过来救急,所以王爷高兴吧。”
柳知州摸摸下巴:“可是你说,韩二公子罪臣后代,哪里来钱置办粮食和药材?今冬大雪,粮食和药材可都不便宜……”
温言猛地扭头看他,随后转身匆匆离开。
与柳知州说话那人只觉着奇怪:“大人,怎觉得这位温公子……”
柳知州摆手:“嗐,文人相轻。”
温言答道:“韩悯,韩史官家二公子。”
柳知州思索片刻,倒吸口凉气:“韩史官家?韩史官不是因为……”
他放低声音:“不是因为私修国史,被圣上下大狱吗?他们家不是罪臣……”
温言冷冷地瞥他眼。
柳知州没敢再说,转身去问旁人:“韩史官不是被下狱吗?”
“听说王爷来柳州赈灾,在桐州,离得不远,想着王爷或许会遇到难处,就凑点粮食和药材过来。”
韩悯回头看眼:“还在后面、马上就到。东西不多,足够救急。”
傅询眼中全是笑意:“辛苦你。”
韩悯将双手拢在自己袖中,小声提醒道:“王爷,身份不太方便,换个地方说话吧。”
傅询点头,身边人奉上大氅。
,拿两件厚衣裳。”
及至傅询走下城楼,那文人也到城门前。
文人翻身下马,站定之后,要给他行礼。
“王爷。”
许是被冻,声音也有些沙哑。
韩悯回礼:“温公子。”
温言道:“今年是个荒年,韩二公子带来那些东西,都不便宜,韩二公子报个价,
*
那头儿,傅询与韩悯并肩,往傅询暂居驿馆去。
韩悯身上披风是傅询,不太合身,长长地垂落下来,在雪地上扫出逶迤而行道痕迹。
傅询转头看他,抬手将他肩上积雪拍去。
韩悯往边上躲,远他几步,吸吸鼻子,扭头看去:“王爷?”
“圣上网开面,把韩家赶回老家。”
柳知州然地点点头:“噢。那这位韩二公子?”
“韩家两三年前还在永安城,他与王爷同岁,从小同玩耍,同念书,自然亲厚……”
听闻此言,温言忽然笑声。
那人觉着莫名其妙,扭头看眼。
韩悯来不及推拒,傅询提起大氅,抖落开,仔仔细细地给他披上。
他二人同进城,也不要旁人跟着。
那头儿,柳知州不认得韩悯,便转头去问温言。
他自开始赈灾时,就看见温言跟着傅询、跟在傅询身边做事,他觉着温言是傅询幕僚。
“温公子,那位是?”
傅询伸出手扶他,又想握住他手,然而只是虚握下,就自行收回手。
他压低声音,唤声:“韩悯。”
实是高兴极,才会连名带姓儿地喊他。
韩悯重重地点头:“嗯。”
傅询仍是低声问道:“你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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