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点头应,也没有要收拾东西意思。
傅询不满地啧声:“快点,本王看着你上床。”
韩悯动作顿,闷声道:“知道。”
他将书稿堆成叠,拿起镇纸压在最上边,然后吹灭蜡烛,起身朝床榻走去。
他站在榻边,扯开衣带,回头望眼。
无非是趁傅询不在永安,早早地把皇帝拉下台,或设计毒害,或逼他退位。
皇帝开始也应当知道,他这样会儿扶扶这边,会儿压压那边。
扶起来,只会是各方势力对权力愈演愈烈欲求之心,最后难免被反噬,引火烧身。
韩悯有些担心地问:“那王爷准备什时候回去?”
傅询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模样:“不急。”
傅询对这回答不太满意。
什侠肝义胆,忧国忧民?
你分明就是担心。
良久,傅询又道:“太医楼里安插人,不久前递密信过来。父皇这个月请太医次数不少,仿佛夜里时常梦魇。”
他停停:“大哥死后,父皇直不曾再立太子。父皇给军权,给傅筌处置政事、监国之权,给老五无上宠爱。他或许只是想看们斗得不可开交。”
傅询道:“底下人审讯纵火之人,有结果,过去看看。”
“你手下人动作挺快。事情是柳知州指使?”
“是。”
“那?”
“已经把人扣起来,连夜查抄府邸,搜出来恭王给他封信。”
事情,正好可以参恭王本。这是起草折子,大概要与王爷手下文人商议商议,也就是给个参考。”
韩悯将草稿拢:“都还没写完,等整理好再给王爷。”
傅询却只问他:“你什时候回去?”
“等写完这些东西就走。”韩悯算算日子,“大概明后两天吧。”
“让人送你回去。”
傅询正要推门出去,亦是回头看他。
此时韩悯扯开衣带,半幅衣裳垂落在脚面上,露出半边中衣。
韩
韩悯抿抿唇,还未开口,傅询便道:“你放心,韩家会平反。”
韩悯摇头:“不是想说这个。”
傅询挑挑眉:“你想说什?”
“……”韩悯挠挠头,仿佛有些难为情,“算,不说。”
傅询最后看他眼,站起身来:“不早,有什事情明日再说,快睡吧。”
对于这事儿,韩悯不敢多嘴,垂垂眸,眼观鼻鼻观心。
傅询道:“柳州事结后,再回京,应当是场恶斗。”
韩悯揣测道:“如果借柳州事发难,恭王或许会狗急跳墙。”
“也是这想,说不准他会在回去之前动手。”
动什手,无需言明。
“嗯。”韩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王爷是不是早就料到?”
傅询道:“是。不过也有没料到。”
“什?”
傅询抬眼看他:“没料到你会来。”
韩悯恍然,笑着朝他眨眨眼睛:“向来侠肝义胆,忧国忧民。”
“不用,太招摇,个人回去就行,路不远。”
傅询似是无意道:“同你,仿佛有两年未见。”
韩悯撑着头:“是呀。”
他显然没听出傅询意思,想想,又问:“这晚,王爷是从外边回来?”
他身寒气,进屋,连带着屋子里也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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