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仿佛有些不同,温言竟拿起墨锭,研起墨来。
他发出组队邀请:“若是得闲,起把你写那封折子改改吧。”
韩悯接受邀请:“也行。”
虽说不太喜欢对方,但对于对方才华,他二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佩服。
韩悯解开笔橐,坐到温言身边,还推推他手臂:“你坐过去点儿。”
他直知道温言好像不太喜欢他。
从前在学宫念书就是这样,因为他俩总抢第。
再加上文人心气儿都高些。
温言不喜欢韩悯,韩悯自然也不喜欢温言。
他二人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回到驿馆,温言推开房门。
他侧过身:“韩公子进来吧。”
如卫环所说,他这个人确实整天臭着张脸。
案上放着本摊开书卷,韩悯在案前坐下。
温言掩上门,也在他面前坐下。
韩悯道:“折子草拟好,还要同温公子商量商量。”
傅询看向温言:“你随他去。”
温言应:“是。”
他向傅询告退,随后与韩悯同离开。
傅询看着他二人离开,身边侍卫呈上个竹筒:“王爷,派去桐州人传回来。”
温言抿抿唇,试图和他讲道理:“这没道理。”
直到正午时分,卫环送饭菜过来,才暂时歇歇。
韩悯捧着陶碗,正要夹菜,忽然听见温言说话。
“你怎会想到这里来?”
韩悯缩回筷子:“被抄家时,王爷拉们家把
地牢里不见天日,傅询出去时,觉得阳光有些晃眼。
韩悯站在不远处,正与卫环说话,面上带着笑意,也有些晃眼。
随后卫环提醒他句,韩悯便偏过头去看,向傅询走去。
不太适应外边阳光,傅询眯眯眼睛:“你怎过来?”
韩悯把两叠厚厚手缝册子交给他:“昨日夜里说文献综述和应对之策,写好,给王爷送过来。”
他还挺自来熟。
温言再看他眼,到底没说什,默默地给他让位置。
拿新纸张来隽写,原稿被他二人圈圈点点,改得墨黑片。
有时争论不下,就个字眼,议论许久。
韩悯把夺过原稿:“稿子写,就那样改。”
只听温言又问:“你怎不把这个也起交给王爷?”
韩悯道:“你是他手下第号文人,往上递折子事情,不好直接越过你。”
“多谢抬爱。”
“不用客气。”
尴尬地沉默会儿。
韩悯将纸张递给他:“昨日夜里,粮仓纵火与沙土充粮事情,正好可以参恭王本。这是起草折子,你看着用。”
温言点下头,只道声:“多谢。”
韩悯笑笑,看见案上被墨涂抹得漆黑稿纸:“你也在写?”
“昨日夜里起草些,不及韩公子文思泉涌。”
韩悯没说话。
傅询打开竹筒,里边是张纸——
韩家祖宅地契。
韩悯就是用这个抵押,换那些个粮食药材。
傅询想想,先把地契收起来。
*
傅询接过册子,随手翻翻:“多谢,辛苦你。”
韩悯手里还拿着另叠纸张:“还有件事。”
“你说。”
“想借温言温公子用。”
原本温言站在傅询身后,忽然听见自己名字,转头看向韩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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