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仍是笑，将笔帘纸张
卷，收进笔橐里：“哪儿呢？写话本挣
钱也不多。”
“你怎
知道？”
葛先生忽然想到什，面色滞。
韩悯指
指那本《侠义青风传》：“
写。”
“哎哟，还以为你们文人……”
“那你为什要偷偷摸摸地卖？”
“有损半仙形象。不过印话本是白石书局，白石书局你知道吗？”
韩悯自然知道。
他就是给白石书局写书。
葛先生循循劝导：“白石书局印都是史书经卷，他们看上在这儿摆摊，见人多，才让卖。白石书局背后老板就是官府。”
葛先生挑挑眉：“还怪可怜。你打算怎办？”
韩悯撑着头：“还在想。倘若不是罪臣身份压着，应当会容易些，只可惜……”
他叹口气，也不想再说下去，惹得旁人也不痛快，便另起话头。
“先生什时候发展……卖书副业？”
“就你不在这几天。卦摊挣得太少，再这样下去，连酒都喝不起。”
这时没人算卦，便与他闲聊。
“怎？缺钱？”
韩悯很轻地点下脑袋。
要文人承认自己很穷，并不是什难事。
古往今来文人都是这过来。
默半晌，系统才弱弱道：“原来如此。”
葛先生在随身带包袱里翻翻，又找出另本，递到韩悯面前。
这本看起来比较正经——
《侠义青风传》
这本韩悯认得。
韩悯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眼睛亮亮，反问道：“文人岂有高下之分？文字岂有贵贱之别？”
他站着，葛先生坐着，正午日光仿佛单单倾洒在韩悯身上，照得他周身金灿灿。
葛先生感慨道：“韩悯
这样说法韩悯也听过，只是不知道书局背后究竟是谁。
“说真，你这罪臣帽子，不知道什时候才能摘去。不能平反，你这辈子再要上朝堂，恐怕是没法子。行行出状元，你考不科举，不如和起卖书？你皮相好，讨姑娘家喜欢，们去拿些姑娘家喜欢，你去卖。”
韩悯笑笑，只问：“你说这个东西，它……来钱快吗？”
葛先生大笑：“不过是挣点酒钱，要来钱快，你不如去写话本。”
不如去写话本。
葛先生心思动：“诶，和起卖书吧？”
韩悯皱眉：“卖《金销玉魂》？这个……不会被官府抓起来吗？”
他没写过这些书，他写都是侠义本子。
最新那个《圣上与御史二三事》，他放开写，系统还说有些含蓄。
葛先生道：“卖这玩意儿人多去，官府不管。”
只是韩悯怕家里人担心，不能对家里人说，如今对朋友说起来，也有些难为情。
葛先生见他模样，却抱着自己包袱，往后缩缩：“你干嘛？可没钱借你。”
这下韩悯点儿也不难为情。
葛先生道：“对，你今天没抄书，没活儿干？”
韩悯又点下头。
写这本先生写半就跑，后边故事，其实是他续。
卖书卖到写书人身上。
葛先生认真推销：“这本老少皆宜，反正也没人找你写字，来本解解闷儿？”
韩悯仍是摆手：“不用不用，多谢。”
葛先生收起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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