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种,就是起居注史官,又叫起居郎。
起居郎,御殿则侍立,行幸则从。
臣有*邪正衙奏,君有动言直笔书。
简单来说,就是跟在皇帝身边,记录皇帝起居言行史官。
傅询看他眼:“怎?你不愿意?”
韩悯认真地思索会儿。
他不知道傅询心里有没有答案,也不想说得太高会不会惹恼他,顺着自己心思。
“想想爷爷从前那样做史官,就是兰台修国史……”
“也觉得史官不错。”
心脏怦怦直跳,韩悯捂住心口,傅询这就要满足他愿望?
原也只是随口提,却不想他说得这样直白。
韩悯放下手,惊讶道:“真?”
“真。”傅询点头,“不过——”
“嗯?”
“先皇刚刚驾崩,没办法马上给你们家平反。”
正出神时,忽然有个人扯下他发带。
韩悯下意识伸手去抓住他手:“诶!”
刚要说话,而后反应过来,这不是在书院,扯他发带人,是皇帝。
韩悯扭头,看他眼,然后缩回手。
傅询还真不客气,扯开他发带,缠在指尖上玩儿。
他这话越说越低,但是
韩悯与萝卜头起养病,在福宁宫住几日。
闲时与温言起改改折子——傅询准备以这封折子起头,向恭王傅筌发难,把他拉下来。
因此这封折子算是打头阵,写给天下人与文物朝臣看。
也是新皇登基,立威用。
所以格外要紧。
韩悯敛神色。
倒也不是不愿意,两种史官品级是样,只有点——
起居郎得日日夜夜跟在皇帝身边。
想到从前自己和傅询打过架,方才傅询还扯他发带欺负他,韩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可能不是很适合这个职位。
傅询见他模样,还以为他不好意思,轻声安慰他道:“没关系,同旁起居郎都样,朕不会对你做别事情。”
却听傅询继续道:“起居注史官是很不错。”
韩悯面容呆滞:“啊?”
朝里史官分两种。
种是史馆史官,就是在史馆修国史。
韩悯爷爷就在史馆当过十几年抄书小吏,后来拦驾献书,就做史馆太史令,总揽史馆修国史之事。
“这个不急。”韩悯笑笑,又想起另件事,笑容逐渐凝固,“要怎留在永安?做太监吗?”
也不知道他为什会想到这个。
傅询轻笑问道:“你想做什?”
“?”韩悯实话实说,“原本想考个科举,然后去杨州做主簿。”
“主簿太委屈你。你再想想,要做什?”
就如从前般。
“你在想什?”
“想桐州那边。”韩悯换只手撑着头,叹道,“老老,小小,就算有族兄照顾,到底还不如贴心,也不知道爷爷在家有没有喝人参汤,兄长腿好些没有。”
他再叹声,没有再说下去。
傅询忽然道:“等料理傅筌,你把他们接回来。”
偶尔也帮傅询看看折子,当然都是不大要紧。
要紧东西,他不敢动。
*
这日清晨,书房里,傅询坐在案前翻折子,韩悯还有些困,撑着头发呆,行字看许久。
两张书案离得不远,韩悯就坐在傅询下首,傅询伸手就碰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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