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边牵着他手,边看眼傅筌——
他手停在半空,像是要把韩悯推进湖里动作。
回到房里,傅询这才“恍然想起”:“五弟和卫归说他们来不,就们两个。”
两个人坐在榻上下棋。
傅询忽然问他:“你救做什?你不是可不喜欢?”
韩悯想想,跑回去,把傅询推进湖里,然后自个儿也跳进去。
傅询呛两口水,清醒过来,刚要发怒,回头看见韩悯,不大自在地别开目光:“怎?”
韩悯拍拍他脸,正经道:“你差点教人害,稍微留点儿心眼吧。”
两个湿漉漉少年人相携回到殿中。
傅询照韩悯教他说,说自己喝晕酒,脚踩空,掉进湖里,是韩悯救他。
他二人关系原本不错,直到某年中秋宫宴。
十来岁韩悯被哄着吃两杯果酒,溜出来醒醒酒。
正坐在廊前吹风,却看见醉得不省人事傅询被不认得人扶着,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
韩悯把人拦下来,原想把傅询扶回去,却又听见殿上吵闹起来。
他悄悄溜去殿外看看,原来傅筌酒里被下毒,又被侍读误饮。
人前人后,德宗皇帝常说韩爷爷堪为文官之首。
韩悯小时候,韩爷爷进宫与德宗皇帝说话,常带着他。
宫墙榴花处,三个年岁差不多皇孙正放风筝。
傅询靠在墙边,支使五弟傅让把风筝放起来。
傅让便乐呵呵,拿着风筝,在宫道上来来回回地跑。
说话那人长相阴鸷,颧骨微凸,眼角狭长。
正是恭王傅筌。
傅让将燕窝灵芝全都塞给韩悯,回头要同他理论:“四王兄……”
韩悯抱着东西,抬脚别傅让下,把他挡在身后。
*
韩悯撑着头,手
嫌疑洗清。
这日夜里出宫时,韩悯走在湖边,傅筌经过他身边,咬着牙道:“你就是滥好人。”
原来是坏他好事。
韩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忽然冒出来傅询拉走。
“你今晚别回去,五弟和卫归都去房里,们玩六博棋。”
德宗皇帝震怒,正派侍卫去查。
傅筌身边小太监“不小心”说漏嘴,前几日傅询与傅筌才吵过架。
德宗皇帝坐在位置上,怒道:“阿询呢?拿过来。”
自小相识,韩悯太解傅询。傅询要是记仇,得当着面把人打顿,他不会下毒,怕是被人害。
现在回想起来,方才那情形就不太对劲。
而四皇孙傅筌不大喜欢和他们块儿,抱着手,站得远远。
那是韩悯头回看见傅筌。
系统说:“那是四皇孙,张奉仪所出,张奉仪病逝之后,由贤夫人教养。”
韩悯见过贤夫人,不是个好相与人物,料想贤夫人对他不好,所以养成他这样孤僻模样。
于是他走上前,从随身带荷包里翻出颗话梅,塞给傅筌:“给你吃。”
先皇子嗣不丰。
太子傅临三年前过世,二皇子早夭,傅询行三,再往下数便是恭王傅筌与五王爷傅让。
还有几个皇子,年纪尚小。
几十年前,韩爷爷还在史馆做个抄笔小吏,以半生心血著部《治安疏》,苦于无路可投,便壮着胆子,在宫道上拦下德宗皇帝御驾。
韩爷爷官任太史令,韩家由此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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