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甩右手:“现在也用不。”
他右手使不上劲儿。
韩家抄家,整理出几大箱书稿,他追着进宫去求情,跪在紫宸殿台阶下。
那时傅询不在,恭王傅筌仰着头,踩着他右手走过去。
治得不及时,养得不好,手腕算是落下旧伤。
那时少年人初初长成,傅询柳枝抽条儿似,从小胖子长高长瘦,变得十分俊朗贵气。又因为身份高贵,学宫里少年都众星拱月似围着他转。
有回在学宫武场里捡到柄檀弓,朋友们鼓动他试试,大约他是天生神力,试没两下,那柄弓“咔嚓”下就断。
随着“咔嚓”声碎,还有回来找弓韩悯心。
韩悯握紧拳头,没像小时候那样冲上去打架,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傅询站在后边,愣是没说句话。
韩悯从架子那边探出脑袋,问道:“陛下,这些东西登记造册吗?”
傅询低头,掩去笑意:“不曾。”
“应该像文人藏书楼样,做个目录册子。”
“你若是得闲,不如……”
韩悯点点头:“好啊,得闲就帮陛下整理下。”
没等他动手,韩悯便扭头看他,皱皱眉:“你干嘛?”
傅询便改动作,拍下他脑袋就走。
韩悯捂着脑袋,暗暗地骂他,什毛病?
他跟上傅询脚步,问道:“陛下这是要去哪里?”
“武场修过几次,不像你小时候那样,带你走走。”
你看什?”
卫环满脸疑惑,为什不能看?
傅询又朝他摆摆手:“把剑放回去。”
支走卫环,待韩悯做个收式,傅询才上前。
韩悯俯身行礼,唤声“陛下”。
所以他这两年写字,总是左手研墨。砚台放在左边,方便左手写字。
两年前事情,他算
待韩悯走后,才怒道:“刚才是哪个让试试?”
好半晌,温言淡淡道:“拿去修修吧。”
此时武库里,傅询站在韩悯身后,手撑在桌边,手去拿檀弓,不动声色地,将韩悯圈在怀里。
他面道:“折断之后,让器造府工匠用银线缠好,本来想还给你,结果你连三个月没理。”
韩悯浑然不觉其它,接过檀弓,拨下弓弦。
没等再说话,韩悯仿佛看见什,歪歪脑袋,快步上前。
他在个檀木弓前停下脚步。
那檀木弓有些小,应当是少年人习武用,上边箍着银线。
傅询在他身后站定,解释道:“是你从前在学宫里用那个。”
他这说,韩悯便想起来。
韩悯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看到武库长剑银枪时,他就忘记傅询拍他脑袋事情。
从前韩悯就知道,傅询此人有两个爱好,是养鹰,是习武。
他把两个爱好都玩到极致。
傅询看着韩悯傻乎乎地穿行在殿中,连声赞叹,到底没忍住笑。
傅询点点头:“今日怎忽然来这里?”
“臣向身体不好,跑两步喘三喘,近来得闲,想着过来练练。”
确实是这样。
韩悯出生时不足月,小时候又怕疼又娇气。韩家抄家之后,在牢里和暗室里都走遭,就更不好。
傅询看见他修长脖颈,白皙又脆弱,下意识抬起手,想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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