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那想啊?”
“因为当初为救你,圣上把恭王府都烧,先帝震怒……”
韩悯手里茶杯
他将傅询送他长剑挂在帐前。
摸索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福宁宫偏殿里,这是在温府,帐前没有长剑。
他抹把脸,额上层薄薄冷汗。
温言正垂眸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喊醒他,眼神中流露出探究与疑惑。
韩悯抱着毯子坐起来,若无其事道:“没事,就是做个噩梦。”
再说会儿话,韩悯原本还是靠在榻边,慢慢,慢慢,就滑下去,直接躺在竹榻上。
等温言再推推他时,他已经睡着。
料想他近来有些辛苦,温言也就没有叫醒他,拿出榻里叠好毯子,抖落开来,给他盖上。
自己则拿起书卷继续看。
倘若温言知道,韩悯困乏,是因为这几日晚睡早起写话本,还是写以他为原型话本,他绝对不会给韩悯盖被子。
“懒得动,等会儿再看。”
“好。对,还让他们给你炖猪蹄,你现在吃吗?还是让他们煨在炉子上?”
温言轻声问:“为什是猪蹄?”
“以形补形啊,你不知道?从前和傅询打架,摔断手,他摔断腿,他娘和娘就天天……”
韩悯忽然想起温言娘亲早逝,便住口。
好东西?让看看。”
“呀,你来?”
这下温言醒,他睁开眼睛,撑着手坐起来。
韩悯把榻上枕头立起来,让他靠着,然后挨着他坐下。
随手翻两页书,就把书卷还给他:“没意思,病中还看这种经学文章。”
温言拍拍他背,然道:“梦见你们家抄家时候?”
韩悯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他坐着出神,温言便伸长手,倒杯热茶给他,思忖会儿,随口道:“你知不知道,从前为什不喜欢你?”
韩悯双手捧着茶杯,抿口茶水,又瘪瘪嘴:“你就算找不到话说,也不用找这个话题。你要是不说话,们感情就挺好。”
温言自顾自道:“因为圣上还是王爷时候,为你舍弃太多。总觉得,为你好像不太值当。”
但韩悯在外边也睡不安稳,与从前般,总是梦见抄家时事情。
梦见他被关在暗室里几天几夜,不见天日,后来被提出来,被按在木桌上。
后来傅询把他抱出来,宫墙那边,还闪烁着隐隐约约火光。
他问傅询,出什事。傅询却只碰碰他额头,让他睡会儿,睡会儿就好。
韩悯从梦惊醒,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摸榻前帷帐——
温言倒仿佛没有注意到,只道:“难怪,旁人说小时候摔断手脚,会长不好。你与圣上如今都好好,看来是猪蹄作用。多谢你。”
“不用这客气,你近来感觉好些吗?梁老太医怎说?”
“再养养就好。”
“那就好,梁老太医治断腿很有手,你再养养,很快就会好。”
“嗯。”
近来温言与他熟络些,他二人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无话可说。
“你近来在看什?”
“……”
最近在看《圣上与御史二三事》,不仅看,还写。
韩悯迅速转移话题:“让他们给你打架木轮椅,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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