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朝他回礼，问葛先生：“先生现下在白石书局做事？”
葛先生笑
笑：“是啊，托你
福，不用再上街去算命啦，酒也可以喝个饱。
当时
见你，就知道你是命中贵人。”
他又说：“你还有什
事情，尽管说，帮你去办。”
韩悯想想：“还真有件事情。永安城东有条勾陈街，东起第三户宅院，先生若得闲，帮去看看那户宅院有没有卖出去。写话本子钱，也不拿，如果足够，就帮把那间宅子买下来吧。”
那是韩家在永安城住所，韩悯前十几年都是在那儿过。
这回韩悯走进书局，小伙计也认得他，直接把他引进后院。
葛先生也在，正给个书生模样人看稿子。
小伙计唤声，葛先生抬起头，看见韩悯：“你来啦？”
韩悯拿出蓝布裹好书稿：“这个月书稿。”
葛先生接过书稿，翻两页：“也正盼着看呢。”
*
马车经过白石书局时，韩悯便掀开帘子喊停。
仍是对杨公公道：“去书局挑两本书寄给爷爷，马车进来出去，不太方便，麻烦你老在这儿等会儿。”
街道拥挤，人来人往。马车要进去，掉头出来，确实有些麻烦。
杨公公道：“陪你过去吧？”
“那你觉得，你那时被关在哪里？”
韩悯理所当然道：“在宫里净身所啊。”
温言复杂地瞧他眼，无奈道：“原来你根本都记错。”
“什？”
韩悯还想再问，但是这时，温府小厮端着药碗走进来。
马车在门前停下时，卫归正抱着头盔，靠
没拿稳，茶水泼洒出来，浸湿他衣袖。
“你怎知道梦见什？”
他捋下思路，惊道：“那不是梦！”
被傅询抱出来时候，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更不要提看清楚什东西。
只是在梦魇时，才常常梦见那时情形。
葛先生应：“行，那帮你留意下。”
“麻烦您，外边还有人等，先过去。”“行。”
*
恭王府早已被查抄。
如今是卫归带着人在府里驻扎。
“不知爷爷书稿？”
葛先生惋惜地摇摇头：“还没找到。”他拍拍韩悯肩，安慰他：“这才多久？再让他们找找，总会找到些。”
“好，那麻烦您。”
“客气。”
韩悯看见站在他身边书生，那书生便向韩悯作个揖。
“不用不用，马上就回来。”
韩悯跳下马车，走进人群。
街上人多。
还是国孝里，不能宴饮聚会，就只能看看话本消磨时间。
再加上前日松烟墨客本子又印版，所以买话本人多。
“公子，该喝药。”
韩悯瞧眼天色，不早。
他起身请辞：“那先走。”
与温言告过别，韩悯走出文渊侯府，摸摸藏在袖中书稿。
他对同前来杨公公说：“去恭王府看看小剂子。”
梦里火光在宫墙那边，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韩悯自然不会认为那火光会是真，也不会以为是傅询把哪里给烧。
只当是自己胡思乱想。
温言看他大惊失色模样，疑惑道：“你不知道？”
韩悯摇头：“不知道，以为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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