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停拉开他衣带,韩悯不自觉后退步:“师兄?”
他拽着韩悯衣襟,从内袋里,拿出三张银票。
“你看,你果然不知道。”
“这……”
“平时看起来挺聪明,怎这就没猜到?”
柳停为人温柔儒雅,做衣裳也是素净温和。
雪青衣料,给韩悯做衣裳,舍得放量,宽袍大袖。
倘若有风吹过,便是最风流不过。
韩悯站在他面前,抬着手:“好看。”
“是。”
柳停盘腿坐在榻上,凑近蜡烛,仔细地缝衣裳。
他问韩悯:“你是不是总在夜里看书,把眼睛给熬坏?”
韩悯赶忙否认:“没有啊,就是不会做这个。”
柳停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不会儿,他就将衣裳重新改好。
“师兄什时候会做这些?”
柳停将衣裳铺在榻上,用布尺量尺寸。
“学宫里常有穷苦学生,吃不好穿不好,又不肯穿裁缝做新衣裳,就特意找些便宜旧布给他们做。不是什好衣裳,不过他们肯穿就好。”
他将绣篓递给韩悯:“穿针。”
“诶。”
江涣站在门外:“韩悯,方才去恭王那边,圣上说,你要看卷宗,自己去跟他说。圣上不让直接把卷宗拿给你。”
韩悯应道:“知道,谢谢江师兄。”
“不客气。”江涣顿顿,转身离开。
韩悯瘪着嘴,有些丧气。
柳停摸摸他脑袋:“怎
烛光明亮,柳停站起身,从他手里拿过包裹。
韩悯还以为他不想把衣裳给自己,伸手想要拿回来:“师兄……”
柳停拍开他手,打开包裹,将里边衣裳抖落开。
“站直。”
他提着衣领,用衣裳在他身上比划下肩宽与袖长,又低头看看衣摆。
韩悯绑好头发,傻乎乎地笑笑。
他在正事上心思多些,于身边人,倒是从来都不留心眼儿。
柳停将三张银票拍到他手里:“给你罢,现在也不算迟。”
“还是不要,现在又不缺钱。衣裳穿走,银票就……”
话还没说完,外边传来敲门声。
柳停将手里布料往外翻,就将其变作条同颜色发带:“还有三个月就用不上,绑着吧。”
“诶。”
韩悯将自个儿头上发带扯下来,接过师兄手里那根,抬着双手,拢拢头发。
柳停站起来,扯扯他衣襟,忽然想起什:“你既没有穿过这衣裳,有个东西你知不知道?”
“什?”
“你去试试。”
韩悯抱着衣裳,走到里间屏风后。
柳停想要将绣篓收拾好,又看见裁下来段布料,随手拿起来,缝两针。
换好衣裳,韩悯提着衣摆,从屏风后探出脑袋:“师兄?”
柳停抬眼:“你来。”
韩悯在榻边脚凳上坐下,就着烛光穿针引线。
柳停量好尺寸,转头看他穿针。
好几回也没成。
他叹口气,从韩悯手中接过针线:“来。”
他是已经做习惯,很快就开始给衣摆收边。
韩悯忙道:“特别合身。”
柳停颇无奈地看他眼:“分明就长些,师兄再给你改改。”
“谢谢师兄。”
他将衣裳搭在臂上,走到坐榻上,拿出个装着针线剪刀绣篓。
韩悯端来烛台,放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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