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道:“先前他让你做起居郎,你不是挺不乐意吗?你现在说你不愿意,他有给你换
柳老学官继续道:“这个学生顽皮,给陛下添麻烦。”
“不会。”
而后柳老学官告退,韩悯跟着老师作揖,最后扶着老师离开。
*
马车平稳,柳老学官端坐在正中,正闭目养神。
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把系统屏蔽。
还没来得及解除禁制,傅询又问他:“你在想什?”
“在想……”韩悯停停,亮如星光眼眸中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你人真好。”
难得夸奖,总想着欺负他傅询忽然觉得被什东西击中。
再也不敢欺负他,傅询很没出息地想。
傅询眼里有笑:“既然做起居郎很好,那你明日就上任?”
“不要。”
韩悯果断拒绝,还要留点时间写话本。
傅询笑出声,推下他脑袋:“回去罢,柳老学官该找你。”
“是。”
他趴在栏杆上,撑着头,垂眸看向楼下景致,思忖道:“主要是因为,都是史官,爷爷是史馆史官,只做个起居郎,好像……越来越差。”
听他这样说,傅询也不言语,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想想,好像也没有这差。与古来许多文人比起来,现在能做起居郎,就已经很顺利。”
“生在文官世家,能够识字,又有点天资,侥幸得老师教导。没有等到老朽时,才凭借功名入朝出仕。”
“大齐建国百年,爷爷直觉得,国以史为续,能留给后人,就是国史。开始也是这样想,这几个月写……”
韩悯坐在边,终于想起来把系统放出来。
系统“哼”声:“你和傅询又做什不让看事情?”
“没有,就是他以为,他让做起居郎,会不高兴。”
“就这?你把屏蔽,以为你要做些不能看事情,结果你们就谈这个?”
“是啊,怎?”
不过傅询还没说话,那头儿,柳老学官迎面走来。
柳老学官朝他作揖:“陛下。”
傅询整肃面容,淡淡地问道:“老先生要找书找到?”
“老臣愚钝,不曾寻见。”
他原本也没有要找书,只是找个借口,让他二人独处,没想到就这会儿,傅询竟然还把韩悯拐出来。
韩悯随着他离开,最后回头望眼北边青山。
他重又转回目光,走到傅询身边。
眼神亮晶晶,看起来心情不错模样,但是又不好意思总缠着傅询说话,就在心里喊系统。
“统子,傅询真很好,肯听说,还不会笑话。虽然在玩头发这种小事上和他不怎对付,但是在大事上,他……”
韩悯絮絮叨叨地说会儿,忽然发现系统没有动静。
韩悯恍然清醒,以手掩嘴。
他差点把自己写话本事情告诉傅询。
傅询问:“怎不说?”
“……”韩悯停停,改口道,“这几个月写些文章,忽然发现,爷爷说也不全对,国以武开疆,但以文存续。国史话本,皆是文字;史官诗人,皆是文人,并无高下之分。”
他看向傅询,定定道:“做起居郎就很好。常伴圣驾,秉笔直书,后人亦可从起居注里窥见朝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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