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韩悯连着喊十来声,大抵是被他吵得烦,温言才冷硬地说:“又没死,喊什?”
他二人坐在竹榻边,背对着温言。
忽然,韩悯被人拍下后背。
他回过头,温言冷冷道:“你与圣上说笑胡闹,牵扯做什?”
他说完这话,又捶下韩悯肩,扶着伤腿,翻身朝里,枕着手不理他。
韩悯微怔,再看向楚钰,指指温言。
不过谢岩对韩悯还算义气,也没把事情说出来。
今日他二人给韩悯设个局,楚钰早就把谢岩弄过来,也没再问他,只是以多年情谊相胁,就让他坐那儿看书,摆个姿势,让韩悯以为他什事情都说。
谢岩摇头暗示,韩悯也机灵,顿哭诉反客为主。
最后看他神色凄楚,楚钰与温言都有些动摇。
如果没有那几张书稿,他二人已经在忙着安慰韩悯。
楚钰只扫眼,就知道。
他将书稿递给温言,温言也看眼。
这下可以确定。
那天在醉仙居,韩悯说松烟墨客是小坏蛋,他二人回去之后合计,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劲。
韩悯从前骂恭王,词语这丰富,怎对松烟墨客就是小坏蛋?
把按住,不知道还以为要给上刑。吓坏,本来就……啊,心口好痛……”
他二人惊,连忙松开手。
温言帮他拍背,楚钰帮他拍拍心口。
“好好,没事,是们不好。”
衣袖掩着,韩悯打个哭嗝,声音又有点像是在笑。
——先哄他吧,给他写四本呢,给你才写本,他比较生气。
楚钰大方地表示理解,但是事后绝不放过。
韩悯便蹬掉鞋子,爬上竹榻,挨在温言身后,把抱住他,软语气喊他:“辨章,言言——”
也不说别什,就换着花样地喊他,非要他应声。
坐在屏风后边谢岩不屑地笑笑,也不觉得他这样有用。
两人神色微怒,四只眼睛怨愤地盯着他。
韩悯往边上躲躲,做西施状,捧住心口,小声道:“哎呀,心口又在痛。”
楚钰拍拍他胸口,冷哼声:“是啊,你良心现在应该在痛。从前也不知道你这会演,举荐你去戏院做台柱子好不好?”
他坐到韩悯身边,揽住他肩:“来,韩悯,你对和辨章有什意见可以当面说,现在们都在这里,你不用写话本,你说吧。”
韩悯弱小又无助地往边上躲,连连摇头:“没有意见,没有意见。”
于是他们开始怀疑韩悯。
温言推测松烟墨客此人几条描述,韩悯都符合,他看话本里行文造句,也都很像韩悯手笔。
但是后来几次试探,韩悯再没有露出破绽。
昨日韩悯在建国寺遇见楚钰,楚钰其实是去找谢岩。
他们知道,韩悯要是松烟墨客,谢岩肯定会知道。
他确实在偷笑——
如果他今天下午写几张书稿,没有从他衣袖里滑出来话,他应该可以笑到最后。
纸张飘落在地,韩悯眼皮跳,还没来得及捡起来,楚钰迅速弯下腰,先他步把书稿拿过去。
他将折叠纸张拆开。
韩悯心虚地往边上躲躲,心想着等会儿要是打起来,他应该护住构思剧情脑袋,还是护住写话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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