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只看眼,便问:“是哪只鹰发回来?”
说完这话,他立即补充句:“小声回话。”
不要惊醒殿里人。
“是。”那人压低声音,“回陛下,是松竹馆棉花。”
也就是松竹馆里弹琴那位白衣公子。
赵存隐约听得这句话,皱眉,转头看向身边侍从:“那是谁?”
“好像是异姓王信王李恕外甥,叫做季恒。”
“李恕,就是今日宴上,第个拿走婚约那个人?”
“是。”
赵存眼珠转,跨着大步上前,站在季恒身边,笑着朝他作个揖:“季公子有礼。”
两个侍从赶忙快步跟上。
“主子消消气,小听说永安城里有处叫天香楼地方,最能舒缓人心,不如小带王爷去逛逛?”
他们前脚刚出门,后脚便有侍女向荣宁公主禀报。
她正坐在铜镜前,解下头上金钗银饰,思忖会儿,道:“等他们回来,拿两锭银子,问问兄长身边人,就说公主与王爷才吵架,想服软,但是又低不下头,所以向别人问问。”
将发饰全部摘下,她手里捏着支金钗,不知不觉在手心里握出道极深痕迹。
害,知道,你本来就不愿意嫁给齐国皇帝,你喜欢韩悯。”
荣宁公主深吸口气,冷声道:“住口。”
赵存偏不听,继续道:“那日在寺院里,你就看上他,所以你要上去买鹰,你再装好人,替他解围。只可惜他看不上你这个敌国公主,看他与齐国皇帝倒是情谊深厚……”
荣宁公主豁然站起,拂袖扫落案上茶壶杯盏。
噼里啪啦散落地,门外伺候人听见,不知道该不该劝,最后还是推出个人上前,敲敲门。
天香楼与松竹馆原本就不太干净,常有细作在里边探听消息,前几个月暗中整顿过,借缝补夏衣和编织蓑衣劳动改造名头。
这位弹琴公子被傅询支使去弹棉花,后来傅询把他收为己用,安插在松竹馆里,化名也叫作
*
夜深,只苍鹰划破厚重夜色,飞入宫墙。
鹰舍人接到密信,换好衣裳,匆匆来到福宁殿。
傅询站在廊前,借着檐下灯笼看纸条。
——赵存与季恒结交。
前阵子天香楼与对面松竹馆轰轰烈烈地搞阵劳动改造,许多姑娘公子都拿良籍离开,留下人不多,时间有些冷清。
赵存站在楼前,捶下侍从脑袋:“就这?”
他转身要回,忽然看见有个人喝得醉醺醺,径直就要走进楼里。
不出意外被拦下来,可是那人分明醉得不轻,就要硬闯:“你敢拦?你可知道是谁?”
“季公子就别为难们,信王爷早就吩咐过……”
“公主?王爷?”
两人只做不闻,亲兄妹面对面站着,却仿佛隔着道又道宫墙。
荣宁公主仰头看着他:“你不要忘记,广宁王位置,是谁帮你谋划来。”
话毕,她甩袖就走,留下赵存个人在房里摔东西。
“当然记得!当然记得!是好妹妹在太后寿宴献宝,才被封王。不然他们,怎都先喊你‘公主’,再喊‘王爷’?不然怎永远跟在你屁股后边?”半晌,将屋子里能摔东西都摔得差不多,赵存也走出满地碎片房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