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为你,何至于如此?”
“为?”荣宁公主冷笑声,“只怕是为兄长自己前程罢。”
赵存噎,讷讷说不出完整句话来:“怎……怎会?把你嫁给齐国皇帝,自己做齐国皇帝、兄弟,有什好?……还不是为你谋划?”
荣宁公主淡淡道:“难道还要挑明来说?那封婚书是齐国先皇与父皇所签,怎会在兄长手里?定然是出使之前,父皇召见,定要兄长将留在齐国,还将此物交给兄长,作为此用。兄长这几日,日日外出,大概也是去见父皇安插在永安细作罢?”
她长舒口气,平复心情,语气仍旧平淡:“齐国新君不好惹,齐国先皇元贞公主,你二人姑姑,就是前车之鉴。兄长是要看着如元妃般,去齐国皇陵殉葬,是吗?”
韩悯想想,试探地看向傅询:“那……陛下……”
傅询道:“朕派人去你家说声,你今晚在福宁殿宿?”
正合意。他二人都这样想。
*
宋国使臣车驾早已回到驿馆。
“臣出不去。”
“那朕派人送你出去。”
“多谢……”
句道谢还没说完,傅询又道:“只是你这样,能回去吗?”
韩悯不明就里:“嗯?怎样?”
被酒沾湿衣袖,韩悯就靠在高楼阑干边,借着晚风,想要将衣袖晾干。
他倚在木阑干上,伸出只手,大袖垂下,如同蝶翅鸟翼。
而月光清冷,仿佛在韩悯红衣之上,另罩上重轻若无物薄纱。
他不常穿红衣,但正红颜色实在是配得起他。
傅询就站在他身边,只手扶在阑干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似乎是在望着北边青山出神,实际却是将韩悯同放入眼里。
“兄长为父皇允诺权势,要送去死,是吗?”
赵存面色青阵白阵,额上冒出细细冷汗,青筋微突。
辩不过妹妹,他只把心横,胡搅蛮缠道:“你也别把事情说得那厉
烛焰微动,广宁王赵存与荣宁公主面对面坐着,言不发,那封婚约,被随意地丢弃在桌上。
沉默半晌,赵存道:“倘若不是那个韩悯……”
荣宁公主极其冷淡地瞥他眼:“此事根本与韩悯无关,是兄长自己无能,才叫别人抓住把柄。”
赵存狠狠拍桌案,案上帛书都跳下。他怒道:“倘若不是韩悯,这时候你早已经是齐国皇帝……”
荣宁公主再次打断他话:“根本没有想过要和亲,兄长自作主张,事前不曾告知与,事后倒让来收场,未免太过分。”
傅询站近些,捞起他衣袖:“满身酒气,双颊通红。”
闻言,韩悯连忙闻闻衣袖,又用手背摸摸自己脸。
好像是有点儿。
“你生日是在六月廿七吧?今日才十,你还没束冠,这样回去,你爷爷会不会说什?”
不单是爷爷,还有兄长。
再吹会儿风,衣袖干,韩悯咳两声:“时候不早,臣也该回去。”
这时宫门已经下钥,方才傅询留他时,说等会儿自己会派人送他回去,他才安心留下来。
所以他这时看着傅询,等他开口。
偏偏傅询看着他,不知是有意,还是真忘记。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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