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骑在马上，看着韩悯：“天冷
，文定侯记得添衣裳。”
韩悯作揖应道：“是。”
“等见到你兄长，朕会代你向他问好。”
韩识还在西北前线，去年年节都没有回来。
韩悯又道谢，而后众臣俯身，高呼万岁，为圣上送行。
偏偏傅询还
边戳，边问他：“怎
不写？你身上怎不长肉？”
韩悯转过头要说话，就被他摁在案前：“快写，要不就写《二三事》。”
韩悯小声反驳：“都是几年前
事情……”
傅询掐住他腰，完全没有商量余地：“快写。”
又是把韩悯欺负得眼睛红红天。
韩悯瞪他眼：“用就用嘛，说什胡话？”
他想想，重新提笔，在“定”字之前，添上个“文”字。
忽然听见傅询又道：“还有件事。”
“啊？”
“你忘记写起居注，快把刚才事情写进去。”
虽然旁人都知道他是天子近臣，但是官爵不高，还是不太方便。
让韩悯监国，为求行事方便，给他封爵，他肯定会答应，群臣也不会有异议。
傅询从他手里接过笔：“这几天给你想几个封号，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字最好。”
韩悯看向案上纸张，傅询落笔，字写得又大又方正，不似他平日里肃杀风格。
——个“定”字。
悯同傅询讲起这件事情。
韩悯坐在书案前，拿着笔在纸上有下没下地描画。
“江师兄可以统领监国，再加上小王叔和小叔叔就足够。学宫那边可以交给柳师兄，还有辨章、琢石，应该差不多。”
傅询坐在他身边，往后靠靠，看着他侧脸：“那你呢？”
韩悯理所当然：“
跟你去宋国啊。”
趁着这个时候，傅询握着韩悯手，用唇角碰碰他指尖。
这种事情傅询从前就做过，等韩悯红着脸把手收回去，傅询心情大好，调转马头，策马离开。
*
皇帝亲征之前，朝里大封*员。
齐国从来不似自诩中原正统宋国，格外讲究岁数和资历，江山代有才人出，便是朝中老臣最乐意看见事情。
这回封批“文”字头儿侯爵，都是文臣。
要出征时，文武*员分列两边，文臣那头，也是这几位公侯站在最前。
韩悯蹙眉：“这也要记？”
傅询给他换上新纸：“自然，快记。”
韩悯拿着笔动作停会儿，最后还是顺着他意思，开始记录。
“后人修史，只怕会讨厌死记《起居注》。傅苟，后人何辜，没必要，真没必要……”
隔着衣裳，傅询圈在他腰上手准准地戳戳他腰窝，韩悯腰眼酸，笔也拿不稳。
韩悯却瘪瘪嘴：“不要这个。”
“怎？”
“陛下从前是‘定王’，这个‘定’字是陛下用过，臣再用不好，逾越。”
傅询笑笑，搁下笔，伸手圈住他腰：“你分明就是不想跟着用，还说什君臣之别。”
韩悯不语，只听傅询又道：“跟着你用，等死，就让他们把谥号也叫作‘定’。”
傅询却淡淡道：“你也留下。”
韩悯拖长声音：“啊？”
“不是什大事，你身子还没养好，不用跟着。”
“可是……”
“你留下监国，正好给你封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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