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哭都是有理由。怎能白白不为什而哭呢?况且,要是真哭起来,恐怕也得不到同情,而只招她们暗笑。不能丢这个脸。真想不再读书,不再和这群破同学们周旋。
正在这个期间,家中已给订婚。可真得细细思索番。是个小姐——开始想——小姐将来是什?这问把许多男朋友从心中注销。这些男朋友都不能维持住——小姐——所希望将来。将来必须与现在差不多,最好是比现在还好上些。家中给找人有这个能力;将来,假如愿嫁他,可很保险。可是爱呢?这可有点不好办。那群破女同学在许多事上不如,可是在爱上或者足以向夸口;怎能在这点上输给她们呢?假若她们知道婚姻是家中给定,她们得怎样轻看呢?这倒真不好办!既无顶好办法,得退步想:倘若有个男子,既然可以给爱,而且对将来保障也还下得去,虽不能十分满意,是不是该当下嫁他呢?这把小姐身份与应有享受牺牲些,可是有爱足以抵补;说到归齐,是位新式小姐呀。是,可以这办。可是,这办,怎样对付家里呢?奋斗,对,奋斗!
开始奋斗,是何等强硬呢,强硬得使自己可怜自己。家中人也很强硬呀,真没想到他们会能这样。他们态度使怀疑身份,他们向是怕,为什单在这件事上这坚决呢?大概他们是并没有把看在眼里,小事由着,大事可得他们拿主意。这可使真动气。啊,明白点什,并不是像所想那贵重。太阳没光,忽然天昏地暗。
怎办呢!既是位小姐,又是个“新”小姐,这太难安排。好像被圈在个夹壁墙里,没法儿转身。身份地位是必要,爱也是必要,没有哪样也不行。即使肯舍去样,应当舍去哪个呢?活这大,向来没有着过这样急。不能只为打算,得为“小姐”打算,不是平常女子。抛弃身份,是对不起自己。得勇敢,可不能装疯卖傻,不能把自己放在危险地方。那些男朋友都说爱,可是哪个能满足所应当要,必得要呢?他们多数是学生,他们自己也不准知道他们将来怎样;有两个怪漂亮助教也跟不错,能不能要个小小助教?即使他们是教授,教授还不是群穷酸?应当,必须,对得起自己,把自己放在最高最美丽地点。
奋斗许多日子,自动停战。家中给提人家到底是合乎高尚自尊理想。除欠着点爱,别都合适。爱,说回来,值多少钱斤呢?爽性不上学,既怕同学们暗笑,就躲开她们好。她们有爱,爱把她们拉到泥塘里去!才不那傻。在家里,很快乐,父母们对也特别好。开始预备嫁衣。做好,偷偷穿上看看,戴上钻石戒指与胸珠,确是足以压倒切!自傲幸而机警,能见风转舵,使自己能成为最可羡慕新娘子,能把切女人压下去。假若只为那点爱,而随便和个穷汉结婚,头上只戴上束纸花,手指套上个铜圈,头纱在地上抛着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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