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丹家靠萨莉劳苦奔波,光景算是最好,不过这也是跟别处境很惨邻居相比较而言。方丹老太太自从那天领着大家扑灭大火、救出房子,累得犯
清香,可是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个女孩子,思嘉·奥哈拉,那时全县小伙子都拜倒在她脚下,周围有百来个奴隶供她使唤,身后有塔拉农场财产做靠山,有溺爱她双亲随时满足她心中要求。那是个宠坏无所顾忌思嘉,她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什不能达到愿望,除有关艾希礼事情以外。
不知什时候,在过去四年曲折迂回道路上,那个佩着香囊,穿着舞鞋姑娘悄悄地溜走,留下来个瞪着绿眼睛女人,她锱铢必较,不惜亲手去做许多卑微工作,破产之后她已无所有,只剩下这片毁灭不掉红土地。
如今她站在穿堂里听着姑娘们哭泣,同时心里正忙着打自己算盘。
“们要种更多棉花,比往年多得多。要打发波克明天到梅肯去再买些种子。现在北方佬再也不会来烧,们军队也没有这个必要。好上帝!今年秋天棉花会堆得天高呢!"她走进那间小小办事房,不理会坐在沙发上哭泣几位姑娘,自己坐到写字台前,拿起笔来计算手头余钱还能买多少棉籽。
“战争结束,"她想起就立即感到满怀兴奋,把手中笔也放下。战争既然结束,艾希礼便会——如果艾希礼还活着,他便会回家来呀!媚兰在哀悼主义时候是否也想到这点,她不知道。
“们很快会收到信——不,不是信,们还收不到信呢。
但是很快——啊,反正他会让们知道!"可是日子天天过去,接着是个个星期地过去,艾希礼依然没有信息。南方邮务还很不正常,乡下各个地区就压根儿没有。偶尔有个从亚特兰大来过客捎来皮蒂姑妈张字条,她在伤心地恳求姑娘们回去。然而艾希礼毫无音信。
投降以后,思嘉和苏伦之间直存在关于那骑马急论眼看就要爆发。既然已经没有来看北方佬危险,苏伦就想去拜访邻居。她很寂寞,很怀念过去那种愉快社交生活,因此她也即使没有别理由,渴望去看看朋友们,就去解解县里别人家也像塔拉样衰败,自己心里踏实些也好。可是思嘉很强硬。那骑马是干活用,比如,从林地拉木头,耕地,让波克出去收购粮食,等等。到星期天,它就有权在牧场上啃头草根休息休息。如果苏伦定要去访邻会友,她可以步行嘛。
直到去年,苏伦生来还不曾走过上百码路程,现在叫她步行外出,这可有点为难。因此她呆在家里整天抱怨,有时哭闹,动辄就说:“哼,要是母亲还在就好!"这时思嘉便照她常说给她记耳光,而且下手那重,打得她尖叫着倒在床上不起来,同时引起全家阵莫大惊慌。然而从那以后,苏伦倒是哭得少,至少在思嘉跟前是这样。
思嘉说她要让那匹马得到休息,那是真话,不过这还只是真情半。另半是在投降后头个月里她已经赶着马和车子把全县朋友和邻居拜访遍,发现他们那里景况实在不妙,因而动摇她信心,尽管自己并不完全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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