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说。"那,谁有幸当这个父亲呢,是艾希礼吗?"她狠狠抓住楼梯栏杆上柱子,直到那个木雕狮子耳朵把她手心扎痛。她即使对他有所解,也绝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来侮辱她。当然,他是在开玩笑,但无论什玩笑也不至于开到如此难以容忍程度!她真想用她那尖尖指甲掐进他眼睛里,把那里面古怪光芒给消灭掉。
“你这该死家伙!"她声音气恼得咻咻发抖,"你——你明明知道是你。而也和你样根本不想要它。没有——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你这种下流坯生孩子。但愿——啊,上帝,但愿这是其他什人而不是你孩子呢!"她发现他那黝黑面容突然变,仿佛某种无法理解情感,连同愤怒起,使它阵痉挛,像被什刺痛似。
“瞧!"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地想。"瞧!到底把他刺痛!"可是那个不动声色老面具又回到他脸上,他拉拉嘴唇上片髭须。
“高兴点吧,"他说,面转过身去开始上楼,"当心你可能会流产呢。"她顿时觉得阵头晕,想起怀孩子滋味,象那种恶心呕吐呀,没完没等待呀,大腹便便丑态呀,长时间阵痛呀,等等。这些都是男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可他还忍心开这样狠毒玩笑。她要狠狠地抓他把。只有看见他那张黑脸上有道道血痕,才能稍解这心头怨气。她像猫似偷偷跟着他追上去,但是他忽然轻轻闪避到旁,面抬起只胳臂把她挡开。她站在新打过蜡最高级阶梯边上,当她俯身举起手来,想使劲去报那只伸出胳臂时,发觉自己已站不住,便猛地伸手去抓那根栏杆柱子,可是没有抓祝于是她想从楼梯上往下退,但落脚时感到肋部阵剧痛,顿时头晕眼花,便骨碌碌,直跌到楼梯脚下。有生以来思嘉头次病倒,此外就是生过几次孩子,不过那好像不算什。那时她可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又孤寂,又害怕,又虚弱又痛苦,而且惶惑不安。她明白自己病情比人们说更严重,隐隐约约意识到可能要死。她呼吸时,那根折断肋骨便痛得像刀扎似,同时她脸也破,头摔痛,仿佛整个身子任凭魔鬼用火热钳子在揪,用钝刀子在割般;有时偶尔停下,便觉得浑身瘫软,自己也没着落,直到疼痛又恢复为止。不,生孩子决不是这样。那时候,在韦德、爱拉和邦妮生下来之前两个小时,她还能开心地吃东西呢。可现在,除凉水以外,只要想起吃,便恶心得会吐。
怀个孩子多容易,可是没生下来就失掉,却多痛苦啊!说来奇怪,她在疼痛时想起自己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就感到十分痛心呢。更加奇怪是,这个孩子偏偏是她自己真正想要个!她想弄明白究竟为什想要它,可是脑子太贫乏。贫乏得除恐惧和死亡以外,什也无法想。
死亡就在身边,她没有力量去面对它,并把它打回去,所以她非常害怕。她需要个强壮人站在她身边,拉着她手,替她把死亡赶开,直到她恢复足够力量来自己进行战斗。
在痛苦中,怒气已经全部吞下肚里去,如今她需要瑞德,可是他不在,而她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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