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别叫先生……”
他诚惶诚恐地摆摆手,却又确实从那句话中得到鼓励。
“说真,催泪弹那家伙真是厉害得吓人。第次知道,原来催泪弹这狠。”
他稍微有劲头,开始向们讲述自己从下午6点降旗仪式警报声响起之时到现在所经历切。没想到,后辈居然对他故事出奇地感兴趣,听得特别认真。趁张丙万暂时离开,才听他谈起其中缘由。
他近期正在某出版社筹备本新杂志。这本杂志持坚定民众立场,为民众发声。他打算在杂志上刊登张丙万故事可虽然是以人物介绍为形式,却意在刻画作为促进历史变革主力军民众形
“怎,认识那个人吗?”
身旁后辈问道。那天下午,这位朋友直与同行。他是学生运动圈出身,80年代初期坐过牢,现在效力于某家在野党组织。向他简单介绍下张丙万,他双眼放光,很有兴趣。
“是个有意思人,起见见吧。”
队伍不断推挤,们钻过人群之间空隙向张丙万走去。张丙万认出,却并无开心之意,反倒面露尴尬,好像做什见不得人事情被戳穿。
“今天特意出来吗?”
无以言表安心。平时在路上与他人肩膀相触都会感到不快,现在反倒畏惧着与他人之间空隙,努力靠近,哪怕只是减少寸距离。
众人不断唱歌、喊口号。首歌唱完,总有人开始新歌曲与新口号,大家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唱。示威活动以这种形式顺利无阻地进行着,不过中途发生个略微脱节小事故。曲《们必胜》结束之后,有人开始领唱首新歌。
“生为男子汉,所能何其多……”
这句歌词人人都很耳熟,因为太过耳熟,大家差点儿下意识地跟唱起来。人们很快意识到,这首歌正是韩国男人基本都能随口哼唱军歌《》。因此,这首歌不适合这种场合。在反抗军事独裁示威现场,还有比唱军歌更搞笑吗?难堪是,只有领唱这首歌当事人没有意识到这点。
“你和,以保家卫国为荣……”
“这个嘛,只是想凑个热闹……”
他深鞠躬,接过递过去香烟,如此辩解道。在看来,置身在这种场合他显然有种自卑感。果不其然,周围大多是大学生与系着领带中产市民,相比之下他打扮十分寒碜,略微有些显眼。而且,他刚才鼓起勇气领唱支歌,却又意外地丢丑。他挠挠后脑勺说:
“越是这种时候,像这种什也不懂老百姓,越是应好好待在家里。”
“您可别这样说。就应该像先生您这样人出面才是。您可比十个大学生还有价值。”
后辈很懂得察言观色,在旁赶快说道。
他嗓音非常激昂而洪亮,以自己特有方式唱得严肃而真挚,却设法再继续唱下去,周围响起“闭嘴吧”奚落声与笑声将他声音逐渐淹没。
“推翻杀人拷问肆行军事独裁!”
有人响亮地喊句,打破尴尬气氛,随即众人呼声如波涛般起伏起来。
“推翻,推翻,推翻……”
就在那刻,产生种奇怪预感。抬起头找到唱《》主人公,被讥笑后依然脸红未消男人果真是张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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