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结果来说,们想要唤醒他、开导他这种努力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即使没有们帮助,他也通过自身力量发生改变,而且速度出乎意料地快,超出们想象。
那天聚集在明洞教堂那些人,决定就地彻夜静坐示威。当时还不曾有人想过,这次事件后来会成为促成“六月抗争”火种直持续到底个重要契机,成为全国性关注焦点。夜深,部分人离开静坐现场回家,与后辈也离开现场。与此同时,们与张丙万分别。
大约个星期之后,他给打个电话。通过听筒听到他嗓音时,立刻可以感受到他与之前有些变化。
“李兄,可以请喝杯酒吗?”
这是他第
象,并邀为此撰文。后辈有种近乎盲目热情,加之他坚持,很难拒绝这个请求。不过,他看待张丙万视角是不是太随意呢?张丙万真能够成为历史主力军抗议民众典型吗?对此表示怀疑。后辈却认为,张丙万这样人反倒是最佳人选。这主要是因为,他自卑意识根深蒂固,至今为止没有特别关注过政治或社会矛盾,也就是说,他和所有人样,直认为自己就是个天生穷命普通人。只有张丙万这样人,才能展示出历史主力军抗议民众面貌——他们与整个社会m;主化热潮起慢慢觉醒,开始认清自己所属社会阶层与苦难生活,对自己力量有全新认识。
“哎哟,怎能出现在那种地方呢?这种蠢人,有什值得推崇?如果上杂志,恐怕只会遭人笑话。”
们表明此意,他赶紧摆摆手。不过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个好出风头之人”,所以们没怎费力便说服他。
他老家在全罗北道完州郡个小乡村,初中毕业之后他开始务农,种着1200坪〔4〕左右水田与400坪左右旱田,不过只是名佃农,那些都不是他自己地。他意识到务农太辛苦,是个毫无希望营生,累死累活到头来也只能背负身债务。因此,七年前,他三十岁时,拖家带口毅然决然地来到首都。
“只提着个铺盖卷儿,坐着夜车就来,当时只想着出人头地,渴望在首尔找到新人生。”
他在首尔和其他离农农民样,被划入城市贫民阶层。他辗转于无数职业,粗活自不必多说,还做过销售,在地铁、公交车车厢里卖过去污剂或者钱包什,做过东奔西走药贩子,听说做好能赚大钱又跑去做房产中介。他再失败,却直怀有初来首尔时那个梦想,相信自己总有天可以拥有截然不同人生,例如摆脱令人厌烦贫困与苦难,迎来挺胸抬头激动人心那天。他从未放弃过希望,全新人生却迟迟不来,不论怎挣扎,总是原地踏步。
“没办法呀!这个梦想从刚开始就是不可能实现……”
后辈对他说:
“资本主义体制已经大范围扩张,变得坚不可摧,自然不会容许张先生这个卑微梦想。如果张先生不主动与妨碍梦想实现势力进行抗争话,这个梦想或许永远不会有实现那天。”
他眨着眼睛,似乎听不明白。后辈恨不得从现在开始按照自己想法塑造个觉醒民众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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