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瞬间,信惠感觉到种冷水浇头般恶寒,体内有种东西突破混沌醒过来。那颗星悬挂在空中,而站在这里。任何人、任何东西都无法抢占那颗星位置。心里也有颗星,世界上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它夺走。“是,这就是生活。”信忠内心充满活下去渴望。突然,那颗星飞到她眼前,支离破碎。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莫名地开始流淌。
这或许是韩国小说中屈指可数唯美而令人感动描写。这盏“天灯”与《关于命运》“古董手表”,是对人根本信赖象征。这些东西治愈陷入混沌信惠和得癔症兴南。
这种对人根本信赖美好而感人,不过立足于冷酷现实主义来看,却很难脱离浪漫主义批判。李沧东小说力量不在于这种信赖浪漫表达本身,而是源自
反思自己,终于意识到:
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错误,这种无可救药罪行——无法放弃自己,从未自发地努力寻找希望,既无法向他人伸出援手,也不想抓住他人手,而且从来不曾为自己以外人流泪。
请饶恕罪过。
这种意识让她对金光培以身相许,并拿出自己这个月来所有收入作为因塌方事故去世〔2〕老矿工丧事慰问金。“她完全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这样做。”这个行动意义可以解读为利他主义和爱,重要是,它源于生活真实所具有那种错综复杂性。
《关于命运》看似普通,却也可以通过相同思路进行解读。这部作品通过虚假与真实错谬构建生活真实复杂性。兴南觊觎遗产,谎称是金老头儿子光。然而,光只是金老头丢失儿子户籍上名字,儿子实际叫兴南。虽然过于巧合,但兴南其实正是金老头丢失儿子。当兴南丢掉自己真正名字,自称“光”时,他是假;当他回到自己名字,他成真正儿子——这是真实。然而,金老头没有留下任何遗言突然离世,只有“光”是金老头儿子,金兴南成假冒儿子。真实与虚假在此颠倒两次。这种错谬逼疯兴南。
通过对真实确认,兴南疯癫得到治愈。这种真实表现为金老头留下古董手表。虽然兴南当初觊觎几十亿财产全部落入他人手中,古董手表却重回兴南手中,这才是真正贵重真实证据。兴南对这种回归提出以下疑问:
如果没有所谓命运之神这回事,父亲留给唯遗产重回手中又该如何解释呢?这块旧表失而复得,不就是命中注定吗?反复思考着,如果这是上天旨意,又是什意思呢?
这部作品整体情节过于虚假。不过,抛开这点,们有必要认真思考这种虚假中强烈蕴含着作者意图。古董手表归来设定,来自作家对人根本信赖。中篇《天灯》以下段落把这种信赖表现得十分唯美,同时也是标题出处。
是谁在那高处点亮盏不灭灯火呢?
信惠仰着头,久久地看着那颗星。她从未像这样近距离地感受星光。自己在警察署遭遇那般恐怖事情时。和金光培在起时,还有此刻这瞬间,地球都在成不变地沿着自己轨道旋转,宇宙中那颗星孤独地守护着自己位置,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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