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
呀不是让烟呛
嘛像奶奶这老就不能哭
。”她用裙角擦擦眼皮
边不停地把纸张送入火堆边跟小孩子说
“植啊你也有愿望话就许个愿吧。现在许愿什愿望都能成。”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小孩子脸虔诚默默望着火焰。也许是在祈求让妈妈回到自己身边来吧。孩子紧闭着双唇映在眸壬里火光熊熊燃烧。
她强忍住把搂住孩子冲动。
原载《实践文学》1985年
纸上黑字被火焰吞噬着挣扎着发出悲鸣最后还是消失。她不知道那些字意味着什又在诉说着什但就像老早以前处心积虑想要做事,如今终于结样她心情顿时畅快起来。
那天夜里被那两个男人侮辱时她只是渴望死亡降临。对于经历那恐怖可怕瞬间还能苟活下来这条坚韧而肮脏性命她倍觉寒心和憎恶。她想到丈夫。奇怪是那瞬间她真切地感觉到丈夫体温。她把脸贴在丈夫背上。丈夫骑着自行车她坐在后座上紧紧抱住丈夫腰。丈夫加入“保导联盟”以后他们才开始过上安稳婚姻生活。丈夫在金融组织找到份工作为上下班买辆自行车。有天晚上她第次坐上自行车。开始她执意不肯坐丈夫就搂住她腰把她轻轻抱起来放到后座上然后朝河坝骑去。骑到河坝上时她用双手抱住丈夫。她第次感觉到丈夫腰竟然这样结实。丈夫吹起口哨。寿成川下游夕阳正在暮色中坠落。即使闭上眼睛,美丽晚霞也能映入眼帘。
恶汉们离去后她就那久久地躺在撕烂衣服里。丈夫温热体温从脸颊上消失。任风无情地划破身子,她就那样动不动地躺着。成国爸……她低低地呼唤丈夫。她再次意识到自己是孤身人。第二年她生下成浩。
不知从哪儿吹来阵风火焰晃动起来燃烧纸张被吹到空中。烧剩白色灰烬被风吸起又被吹成碎末四下飞散。
再飘高点儿。飞得高高。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如此反复嘟曬。家乡过堂祭时候也这样。为死去灵魂求冥福也为自己许愿。都说纸烧得越透飘得越高越好。看见幻影不是
而是嫂子你啊。你还想瞒孩子们瞒你自己到什时候啊。小姑子声音在耳畔响起。她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对现在应当把切都告诉他们。让成国和成浩都坐下来给他们讲关于他们爸爸故事。没法再隐瞒也不能再隐瞒她暗暗下决心。”植啊给奶奶拔下牙。”
老太太在小孩子面前张开嘴。小孩子皱起眉头直摇脑袋。
“奶奶不是因为疼嘛。们家植不愿意奶奶疼吧”
老太太拽过孩子手让他用两根手指捏住松得快要脱落牙齿。小孩子皱着眉头犹豫不决地紧紧闭上双眼。牙齿拔出来瞬间她发出“啊啊”呻吟声。
小孩子惊讶地盯着手上牙连脏污都顾不上。老太太抢过牙齿。丑陋牙连根都发黑腐烂。不过疼痛没有立即消失。她把这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病根把这身体部分扔进火堆。
“奶奶,你哭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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