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前霎时片金光又片黑暗。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个温馨早晨,睁开眼看见白嘉轩大叔脸,和蔼地笑着。这是黑娃第次看到白嘉轩大叔笑颜,不禁奇怪起来,这张脸原来也会笑,笑起来也十分动人。母亲破例给他煮三个荷包蛋,催他吃下。白嘉轩笑着说:“黑娃,夹上书上学去。”父亲在旁边说:“算算,这东西不成器不说,倒把孝文给引坏!”白嘉轩收笑容说:“说让他弄个五品七品是说笑,念些书扎到肚子里却是实情,你该明白‘知书达理’这话?知书以后才能达理。”说看就抓住黑娃手,拽着走。黑娃无法拒绝那只粗硬有力手,直把他拽进学堂。那只手给他留下复杂难忘记忆。
这年冬天,兆鹏兆海兄弟俩离开白鹿村,到朱先生坐馆白鹿书院念书去,刘谋儿赶着青骡拉着木轮大车,车上装着被卷和口袋面粉,鹿子霖坐在车厢里亲自送儿子去高等学馆。徐先生也来送行。兆鹏兆海恭恭敬敬地向徐先生作揖着鞠躬。兆鹏跑过来抓住黑娃手捏捏,就上车去。黑娃又感到阵痛苦颤栗,兆鹏把块冰糖留在他手心里。两年之后,孝文孝武兄弟俩也坐上父亲鹿三赶着黄牛拽着大车到白鹿书院去,车上照样装着铺盖卷和口袋面粉。他送他们上路以后,就从学堂里提着独凳走出来,同徐先生深深地鞠躬,很诚恳地说:“先生啥时候要砍柳树股儿,给捎句话就行。”徐先生嘴巴两边肌肉扭动两下,没有说话。黑娃扛起独凳就走出祠堂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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