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先生不在,就跑到祠堂外,看见儿个男孩子在茅房口解裤子,就又跑回来。个男孩说,祠堂后边有个小茅房,没人去。白灵又跑到祠堂后边,果然有个断砖烂瓦垒小茅房,早早解开裤带,刚跑进茅房口就急不可待地抹下裤子。不料徐先生正蹲在里头。徐先生“哎呀”声,就慌忙提起裤子夺路而出。白灵看见徐先生白亮亮屁股,看见威严徐先生惊慌失措样子,忍不住嘎嘎嘎笑起来。
这件事有声有色地在村子里传播,说徐先生情急之中把未拉下来屎撅子带进裤裆里去。仙草得知这件事后就要中止灵灵上学:“这还得!这样惯下去不成疯子?”白嘉轩找来块小木牌,钻孔,系绳儿,边写个“有”字。在另边写个“无”字,让女儿进茅房时翻到“有”字面,出来时翻出“无”字。白灵觉得好玩,从茅厕出来故意不翻牌儿,自己就躲在祠堂角落里看徐先生怎办?徐先生出来走到茅房门口看到木牌上“有”字就折回来。她回到桌前刚坐下,徐先生就走出学堂门,急慌慌走过院子,到夹道处竟跑起来。
无论这个女子怎不像个女子,徐先生却惊奇地发现她十分灵聪,几乎是过目不忘,遍成诵,尤其是那毛笔字写得极好。她照徐先生起下影格儿只描摹半年,就临帖字儿写起来。两年下来,单是白灵毛笔字就超过徐先生水平。徐先生说:“嘉轩,这是个才女。快送她到朱先生书院去。”
这年新年前夕腊月三十后晌,白嘉轩研墨,裁红纸,让孝文孝武白灵三人各写副对联:“谁写好就把谁贴到大门上。”结果自然是白灵独出风头,使两位哥哥羞愧难堪。
红纸对联贴在街门西边门框上,白嘉轩端着水烟壶远远站着,久久赏玩,粗看似柳,细观像欧,再三品味,非柳非欧,既有欧骨架,又有柳柔韧,完全是自成格潇洒独到天性,根本不像个女子手笔,字里划间,透出股豪放不羁气度。白嘉轩看着品着,不由地心里悸,忽然想到慢坡地里父亲坟头下发现那只形似白鹿东西。
这年春节,二姐和皮匠二姐夫照例带着两个女儿来拜年,那两个外甥女公开纵容灵灵到城里去上学。二姐和姐夫以及外甥女回城以后,白灵说:“爸!今年该进城念书。”白嘉轩第次对白灵冷下脸来说:“你书已经念够。城里不去,徐先生那儿也不去。现在该跟你妈学针线活。”白灵下子愣坐在那儿,“哇”地声哭:“你说等长大就进城念书……”白嘉轩不为情动,仍然冷着脸字板他说:“城里现在乱得没个象况,男子娃进城都不放心,何况你。女子无才便是德。要哭你就扯开哭!”白灵抹眼睛:“爸!偏不哭!”她赌气似坐到纺车下摇动把柄,纺车嗡儿嗡儿响起来。
十天后,白灵突然失踪。白嘉轩找到城里皮匠姐夫家,白灵和两个表姐正挎着书包放学回来。白灵说:“爸!你要是逼回去,就死给你看!”说着就抓起皮匠铰皮子用把大铁剪子支到脖子上。白嘉轩句话没说就回到原上来。
白灵到城里上学以后,这个屋里像是减少大半人,显得空虚和冷寂,百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