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鹏从椅子上站起来,慷慨激昂他说:“你——黑娃,是白鹿村头个冲破封建枷锁实行婚姻自主人。你不管封建礼教那套,顶住宗族族法压迫,实现婚姻自由,太不起大伟大!”
黑娃却茫然不知所措:“也辨不来你是说胡话还是耍笑……”
“这叫自、由、恋、爱。”兆鹏继续慷慨激昂他说,“国民g,m目就是要革除封建统治,实现m;主自由,其中包括婚姻自由。将来要废除三媒六证包办买卖婚姻,人人都要和你样,选择自己喜欢女子做媳妇。甭管族长让不让你进祠堂事。屁事!不让拜祖宗你跟小娥就活不成人?活得更好更自在!”
黑娃惊恐地瞪大眼睛听着,再不怀疑兆鹏是不是耍笑自己,问:“你从哪儿更来这些吓人说词?”
“整个中国g,m青年都这说,这做。乡村里还很封闭,新思想潮水还没卷过来。”兆鹏真诚而悲哀他说,“尽管夸赞你,自个想自由恋爱却自由不……都有些眼红你,佩服你。”
记得黑娃你自小就是这号倔豆脾气。”
黑娃气躁躁地问:“你到底要干啥?”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谝谝吗?你忘咱们哥儿弟兄情分。”兆鹏反倒责怪黑娃,“到这儿来放得畅畅快快,甭摆出拘拘束束熊样儿!问啥都是‘好着哩’‘差不多’。跟你怎说话?”
黑娃释然笑笑:“你是校长嘛!”
兆鹏不介意他说:“当校长又没当你黑娃校长,你躲避见拘束让人难受。”
“噢呀——”黑娃恍然大悟,被兆鹏真诚感动,“你娶下媳妇不回家,就是想自……”
兆鹏说:“还没屈服,斗争比你复杂……”
黑娃深深地受感染,对兆鹏真诚信赖更为感佩:“你叫来就为说这话吗?早知这样早就来。村里人不管穷富男女老少部拿斜眼瞅,整天跟谁也没脸说句话。好呀兆鹏……你日后有啥事只要兄弟能帮得上忙,尽管说好咧。”
兆鹏就直率他说,“准备烧掉白鹿仓粮台。你看敢不敢下手?”
黑娃不由地“啊”声,从椅子上弹起来,吃惊地盯着兆鹏。如果这话由白鹿村任何个愣头庄稼人说出来,他也许不至于如此意料不及;堂堂白鹿仓第保障所乡约鹿子霖儿子,白鹿镇县立初级小学校长鹿兆鹏怎会想到要烧驻军粮台?他家粮食虽然也交,但绝不会像穷汉家为下锅之米熬煎吧?他做先生当校长挣是县府发硬洋与粮台屁不相干,文文雅雅先生人儿怎想到要干这种纵火烧粮无疑属于土匪,bao动行径?他脑子里时回旋不过来,瞪着吃惊
黑娃解释说:“你不知道哇,天南海北都敢走,县府衙门也敢进,独独不敢进学堂门,看见先生人儿就怯得慌慌。你知道,这是咱们村学堂那个徐先生给自小种下症。”
“你真不起黑娃。”兆鹏转话题,“在咱们白鹿村只佩服个人,你猜是谁?就是你黑娃。”
“?”黑娃撇撇嘴角自轻自贱他说,“黑斑头个。”
“你敢自己给自己找媳妇——”兆鹏说,“你比强啊!”
黑娃警觉地瞪起眼:“你又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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