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脚明儿个回去。”白嘉轩想挡却没有再挡,看着二姐给灵灵和鹿家那个二货拿来馍馍,俩人就出门去。二姐说:“娃说也对着哩!尸首不早点抬埋活人谁能受得,快放寒假,跟灵灵还有你俩外甥女儿块回原上去,也想咱妈。”白嘉轩却直着眼珠追问:“鹿家那个二货跟着灵灵前前后后跑啥哩?”二姐猜着他意思,说:“人家是同学,又是g,m同志,你那些老脑筋见啥都不顺眼!”白嘉轩说:“二姐你甭跟着瞎叨叨。挑明说,你给她说念书就心意念书,甭跟鹿家二货拉拉扯扯来来往往!”
白嘉轩草草吃早饭就告别二姐和皮匠姐夫,天黑定时踏进白家门楼。四合院里已经恢复生气。他昨晚背着褡裢走后不久,鹿泰恒就把灵灵安然无恙话捎到。仙草和母亲解除沉重负担反而更加思念女儿和孙女,甚至提出俩人结伴去城里看看灵灵瘦还是胖。白嘉轩说:“谁也不用去。去也是白去。咱们为她担惊受怕险忽儿把心熬干,她可是谁也不想,只忙着抬死人埋死人。远远跑去,那贼女子连跟多坐会儿工夫都没有。那——是个海兽!”
鹿兆海和白灵在街巷里边走着边嚼着馍,装着尸体架子车擦脚而过,洒下满路脓血肉汁。他们已经闻不见腥味儿,大口嚼咽香甜馍馍。鹿兆海说:“白灵,嘉轩伯好像讨厌?”“那很正常。”白灵说,“他现在更讨厌,你还看不出来吗?”鹿兆海说:“看见嘉轩伯就心怯。自小好像就害怕大伯。今日猛不防看见大伯,好像比小时候更心怯。”白灵说:“怯处有鬼。你肯定是心怀鬼胎。”鹿兆海说:“白灵你听着,如果壮起胆子跪到大伯脚下叫声‘岳父大人’,你说大伯会怎样?”白灵撇撇嘴说:“他把你咋也不咋。可他会把把脖子拧断!”鹿兆海说:“那就会再叫声:’岳父大人,你放开白灵,把脖子拧断吧!’你信不信?肯定会这样说这样做。”白灵佯装叹口气:“那好,们都等着拧断脖子吧!现在,g,m同志,快去抬尸首。”他们走到城墙根下尸体垛子跟前时,正好吃完两个馍馍,拍拍手就去搬尸体。
围城不久教会学校就停办。白灵在街上碰见鹿兆海,俩人对视半天终于认出同是个村子里乡党。鹿兆海说他所在中学也停课,学校里临时办起国民g,m培训班,培训军人市民学生和切有志于g,m人。白灵跟兆海参观他们学校,才觉得自己所在女子教会学校有点可怜。鹿兆海怂恿她不妨去培训班听听热闹,她就去。鹿兆海悄声告诉她:“讲课这位教员是们原先国文教员,是国民党员。”又以同样口吻告诉她说:“这位教员原是们英文教员,是个**党。”白灵问:“你说国民党和**党哪个……”鹿兆海说:“都差不多。两党合作致推进国民g,m。”白灵从此天天来培训班听讲,有天对兆海说:“决定转学到你们学校。”鹿兆海说:“已达到目。”那天晚上兆海送白灵回家,忽然问:“白灵,你想不想参加个党?”白灵说:“想。你想不想?或者……你早已参加?”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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