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言无意识地咬下嘴唇,等房间里安静下来,段执不准备再训他,才又说道,“昨天真是个意外。”
段执抱着手臂,冷笑下,“怎个意外法,说来听听。”
季书言自己也对昨天事情耿耿于怀。
他低声道,“昨天是跟朋友起去,去是熟人酒吧,所以才放松警惕。后来朋友跟酒吧老板有事情先走,本来也准备回家,但是恰好有消息要回,就在吧台上耽搁会儿。等再站起来,走出酒吧大门,就觉得不对劲。”
他看段执眼,“知道这是疏忽,但当时要是来不及把自己锁进车里,也会直接报警,就近找人求助。后来也看见跟着人,个子不高,小眼睛,穿件花色衬衫,二十几岁样子。”
他根本不敢想,要是昨天季书言身边个人都没有,要是季书言根本没来得及躲进车里,那今天季书言又该在哪儿。
昨天他舍不得教训季书言,再说跟个醉鬼也教育不出什,但今天季书言已经安全,他其实直压着火气。
他声音忍不住更冷,与平时和颜悦色截然不同,眉眼沉下来,有种超出年龄气势。
“季叔叔,你都三十三吧,基本警惕意识呢?说混迹酒吧,觉得轻浮爱玩。是你倒是不爱玩,偶尔出来次就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你知道昨天如果没及时赶到,你会有什后果吗?你会被人捡走,欺负,丢在廉价小旅馆里,今天你就不是坐在对面,而是在医院里检查全身。”
段执越说越觉得上火,心里却阵后怕。
恰恰是因为季书言这认真,古板又可爱,惶恐不安地盯着他,他反倒心软。
太乖,趁火打劫他良心都会作痛。
他自认不算个真正意义上好人,良心却总是来得这不合时宜。
季书言被段执态度搞糊涂。
他听段执话先舀口粥,粥还很热,牛肉炖得软烂香糯,撒点胡椒粉,飘着碧绿葱花,喝起来更加提鲜。
听到这里,段执还有什不明白。
季书言肯定是低头回消息时候,酒杯里被人下药,偏偏他光顾着看手机,根本没发现。
他按按鼻梁,简直不知道该说什好。
“你是不是傻,”段执脸色阴得骇人,“酒吧里酒除
昨天他们发生这点身体接触,季书言都副要以死谢罪样子,如果真出事情,他想不出季书言会崩溃成什样。
季书言沉默会儿,自知理亏,低声道,“你说得对,这是疏忽。”
他很少有这低眉顺眼时候。
他年纪轻轻就当医院主任,日常只有他把犯错新手医生教育得狗血淋头,如今真是天道好轮回,轮到他被个小十三岁男生指着鼻子教育。
偏偏他还没法反驳,真是憋死他。
喝几口,他费解地看着段执:“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
段执抬下眼皮,笑容褪去,“生气啊,怎不气。但不是气你跟那点破事。你是不是要跟解释下,昨天到底怎?”
他到现在想起昨天季书言在车里样子,都会心里猛然空。
季书言无力地隔着窗户看他,痛苦地皱着眉,蜷缩在副驾驶上,像只无助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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